后来,她的心就开始偏向陆泽了。
如今,她只恨因为他,不能全心全意地跟陆泽过日子。
都怪他。
说来有意思,陆澄不见了,少夫人第三日才来禀报。想来是想先瞒着,着人去各个花楼里去找。实在找不到又瞒不住了,才硬着头皮来给公公婆婆禀报。
还抹眼泪“不知道叫哪个勾了魂去,不着家。衙门那边帮着给他告了假,可再不回来也拖不了。”
林莹端着茶盏。
如果说有爱屋及乌,那也就有厌屋及乌。
本来从前她对这儿媳可有可无,纵她有点小心思也没有能力威胁她。
可现在,因为为陆澄所迫的缘故,她连带着看少夫人也十分厌恶。
“你若早给他屋里放人,他又何至于往外面那些脏地方去。”林莹直接给少夫人扣帽子定罪。
这种说辞是婆婆用来打压儿媳妇的最佳理由。
实际上,让陆澄以“去花楼”做幌子,还是她的主意。
少夫人被说的啪嗒掉眼泪。
林莹只低头啜茶。
陆泽十分看不上长媳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但这个儿媳妇是他亲自给陆澄挑的,本也就没安什么好心。
他淡淡地说“这种不成器的东西,不用管他,随他去。”
少夫人期期艾艾地说“可、可衙门那边”
陆泽嫌恶地说“若丢了差事,是他自找的,我也没脸再去求人。”
打发了少夫人。
但陆澄一天天地都不出现,一转眼就半个月了。少夫人哭得眼睛都花了。
林莹站在脚踏上给陆泽解衣服,说“要不然报官吧。”
陆泽说“行,明天报个失踪。”
至于长子到底失踪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情,陆泽毫不关心。
最好就别回来了,等两年不见人,就销了户籍,直接让陆泓袭了千户,正合陆泽的心意。
在他心里,陆澄是个废子,陆泓才是真正意义的长子。
陆泽转身去了净房,林莹拿着他的衣裳,低头看了看脚下。
很踏实。
自从把陆澄埋了之后,她踏实多了。
她的人生中就不应该有这种不安定的因素。
比如陆澄,比如巽风。
当年,还是太轻狂了。
大活人失踪,便报了官其实也没什么办法,不过登个记。
偶尔有酒醉失足落入河里淹死的,喊家里人过去辨认一下尸体罢了。
好几次都是虚惊,都不是陆澄。
自然不可能是陆澄。
于是有了陆澄和外面的姘头私奔的闲言碎语。
少夫人守了活寡,被人耻笑,终日守在屋里不出来。
紧跟着要给陆泓娶妻了。
这次,正正经经挑了个像样人家的千金。陆泽选的门第,托了林莹去察看女孩子的人品言行,真真当个长媳来娶的。
这次媳一进家门,林莹就把中馈交给了她。
账本清清楚楚,事无巨细也交待清楚了。
二少夫人悄悄跟娘家人说“可见传言信不得。我那婆婆人好得很,哪有抓权不放。必是大房立不住,公公才不叫婆婆交了中馈。”
林莹反而博了好名声。
陆泽原担心过她与陆泓的妻子相争,没想到这次她放权放得这样痛快。他私底下又往林莹房里抬了好几箱子东西。
连地契都多了好几张。
林莹身家丰厚,也不在乎中馈那点油水了。
从前还想着掌权,如今却更想摆脱中馈。
因掌着中馈,上院便是府里的人人瞩目的地方。如今权力移交给二少夫人,便没那么多目光了。
摆脱了陆澄所带来的踏实感,使林莹终于决定结束巽风和她的事。
她早就厌了腻了烦了这段关系,早就不想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了。
陆澄能偶然撞到,就迟早也会有别人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