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马槊一指,随即纵马疾驰。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冲向面前排列整齐的三千甲士,而是直奔包抄过来的上万中军。
就在那旦夕之间,苏曜敏锐的察觉到了耿武中军的弱点。
他们虽人多势众,虽然士气可嘉,但战斗力显然稍逊一筹。
而更关键的是,这些人在奔跑中,由于要驱赶溃兵,其阵型很难保持严整。
这一点,在普通人眼中也许不是很明显,但在苏曜眼中,那则是千疮百孔,全是破绽。
于是乎,苏曜一马当先,如同一道赤色的闪电,直插耿武中军的侧翼。
“什么?!”
“糟了!”
“挡住他,快挡住他!”
当先的冀州军战士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站定脚步,举枪迎敌。
然而,苏曜岂是他们能挡?
那长的离谱的马槊后发先至,寒光一闪便已划过为首三名冀州军士兵的胸膛。
三人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鲜血狂喷,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瞬间在冀州军的阵列中砸出一个缺口。
苏曜趁势催马,座下神骏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紧接着腾空一跃,重重砸向敌阵。
本就被那三人撞了个七荤八素的冀州军战士们,突然又被这战马踩踏,一时间哀嚎迭起,站立不稳。
而与此同时,苏曜手中马槊再次舞动,其如蛟龙出海,横扫千军,顿时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那槊尖划了个圆,其所到之处,这些耿武的中军将士根本无法抵挡,纷纷被扫倒在地,鲜血四溅。
汉军将士们见主帅如此勇猛,士气大振,齐声呐喊着紧随其后,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入敌阵。
典韦更是兴奋得狂吼,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紧跟着苏曜狂奔,将周围数名敌人击飞,所经之路,尸横遍野。
“稳住!不要乱!快把缺口堵起来!”
耿武在阵中望见苏曜如此神勇,心中惊怒交加,忙挥舞武器狂喊。
然而,他的命令在混乱的战场上收效甚微。
这自然不仅仅是因为战场吵杂,声音无法传递的缘故。
堵塞缺口,乃是步兵作战的基本功,每个前线的将士都知道怎么行动。
可正所谓知易行难,面对苏曜的雷霆攻势,士兵们内心的恐惧早已如洪水般泛滥。
近处的人眼睁睁看着同伴在苏曜的马槊下如蝼蚁般被屠戮,双腿发软,连武器都握不稳,又如何奢谈去执行封堵缺口的命令?
有那基层军官狂呼大喝,试图鞭笞士兵奋勇向前,结果他还没喊两句,苏曜就已杀至其面前。
马槊带着呼啸的风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接透体而过,将其贯穿,然后高高挑起,抛上天空。
这一幕如一道晴天霹雳,将附近敌军残存的抵抗意志一举摧毁。
原本还在犹豫挣扎的士兵们,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与荣誉,发了疯似的四处奔逃,互相推搡践踏,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远处的人不明就里,近处的人则是拼命狂奔,在苏曜的带领下,汉骑们摧锋陷阵,所向披靡,竟一口气将这上万中军打了个对穿,破阵而过。
“哈哈!”
“爽!”
苏曜回过头来,看着身后被冲得七零八落、如丧家之犬般的冀州军,畅快大笑。
他将马槊高高举起,槊尖上的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滴落,大喝道:
“再来再来!”
“随我冲锋,咱们片甲不留!”
“杀!”
汉军们听闻主帅号令,士气愈发高涨,其呼喊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呜——
呜呜——
在一阵悠扬的号角声中,汉骑们回过头来,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再次冲入敌阵,如同下山的猛虎,势如破竹。
一次,两次,三次。
在苏曜的带领下,汉军骑士们冲锋往复,疯狂的践踏敌军。
第一次冲锋时,在耿武的努力下,这些中军将士尚还算能保持些不错的阵型,只是慌乱中被苏曜等人杀伤了数百人。
而到了第二次冲锋,敌军胆战心惊,苏曜更是在乱军中找到了敌将耿武的身影,直奔而去,斩将夺旗。
耿武见苏曜如凶神恶煞般冲来,惊得大呼小叫,调来周围所有亲兵企图保护自己。
数百亲军将士们肩并着肩,高举着长矛与盾牌,列出龟甲阵试图阻挡苏曜的脚步。
在他们看来,严密的防御是可以抵挡那个疯子的。
之前程奂的铁卫不就让他们止步了吗?
然而,他们却不知此一时彼一时也。
面对三千铁卫,苏曜考虑的是手下兵士们的伤亡,不想无谓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