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萧逸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对灯起誓。
何宝珠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捏住笔,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好,你说。”
室内的白炽灯照的室内惨白,映照着何宝珠的光,衬得她脸更没有气色。
萧逸走到小床边坐下,手拂过床上的枕头,“薛浩,你还记得吗?”
这个名字只是说出来,他心头就一阵痛。
“薛浩?”何宝珠皱眉,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人脸。
记忆中的人脸上时常挂着吊儿郎当的笑,经常在她去偷偷看萧逸的时候笑话她。
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天,薛浩站在高台上高歌。
在他酒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拉着萧逸的袖子哭,拉着她的裤腿哭,哭萧逸的不易,哭对她的感激。
“薛浩?很久不见他了,你不是说他出国了吗?”何宝珠皱着眉回他,眉眼间充满着疑惑。
她和萧逸结婚那年,薛浩送来一个很厚的红包,她问过萧逸,只是得到了他出国的消息。
可是,萧逸如今怎么又扯上了薛浩了?
“他死了。”他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但总让人觉得哀伤。
“什,什么?”何宝珠声音滞住了,嗓子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死了,倏地,她背后升起一股凉意,记忆中鲜活的人,在此刻一句死了的声音中,似乎彻底消散了。
“四年前,他被虐杀了,找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一个的尸块,火化的时候都没有,没有拼凑完整。”他很是平静的诉说着这一切,但是没人知道,他在暗夜中崩溃过多少次。
何宝珠只觉得耳边响起一阵嗡鸣,“怎么会,谁,谁干的。”
这样子恶劣的事件她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出现在新闻,出现在影视。
现在,真真正正的发生在自己熟识的人身边,她只觉得一阵寒意窜起。
甚至打了个寒颤。
萧逸:“缅国一个贩毒组织。”
何宝珠:“他又不是警察,也不是卧底,为什么。”
萧逸:“没有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无意间撞到了他们交易,可是他并不知情,在过河时候在船上被解决了。他们杀人,不需要为什么。”
何宝珠突然哑然了,是啊,他没有做错什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码农,可是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
“所以,你,”
萧逸罕见的在抽屉中拿出一盒烟,他抽出一根叼在嘴边迟迟没有点火。
“事后,我被人找到,他们告诉我,薛浩的相机中可能拍到了他们的头目,那个相机落到了那群人手中,于是,他们的老大发现了我。”
“我作为线人,潜入他们内部。”
何宝珠听的目瞪口呆,“可是,你天天跟在我后头,我没见你离开过,怎么会,你怎么会搅这滩浑水。”
更何况, 萧逸既然作为线人,又怎么会在华国,还,
很快萧逸便解开了她的疑问,“宝儿,你,不常见我。”
说这一句话时,他说不好是委屈还是嗔怪。
何宝珠抿了抿嘴,内心全是歉疚,“可是,你华国,怎么做线人。”
“现在我负责管理华国区业务。”
他没有说的很直白,何宝珠倒也能听懂,也就是说,此刻,萧逸已经坐到了二把手的位置。
她对萧逸的这种变化觉得触目惊心,短短几年,华国区总负责,她不敢想象这背后他付出了多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何宝珠再也忍不住了,扑入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她心里有太多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