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看着儿子的眼睛出神,他们母子俩的眼睛长得很像,水汪汪的像小鹿,特别是专注的看着人的时候,总是透露出无辜,他喜欢的紧。
“爸爸,妈妈亲口说的吗?”
“嗯。”萧逸揉了揉儿子头,他的头发有些软,摸上去毛茸茸的很舒服。
“所以你现在睡觉,不好好睡觉会有黑眼圈的。”
“对!”小团子举起右手高高蹦了一下,这是他最喜欢的奥特曼的经典动作,“妈妈最喜欢好看的孩子。”
说完头也不回朝二楼跑去,孩子腿短,爬楼的样子活像一只小鸭子,可爱的紧,看的萧逸想笑,但是心头压着大石头,怎么也扬不起嘴角。
夜半钟声已经响起,别墅里仍旧灯火通明,萧逸坐在沙发上把玩手上的手机,身上的黑色家居服衬得他脸色惨白,他已经失眠很久了,算下来怎么得十年时间了。
自从遇见宝珠,他基本上没有睡过整觉,除非是跟她睡在一起。
她追求自己时,整夜担心她是不是逗自己玩儿,两个人谈恋爱时,整夜担心她会不会有一天不爱自己,他时常会在两人欲望上头的时候问她,是不是只爱他。
那时候宝珠得眼里有水汽,深情款款的告诉他“是。”
可是他忘了,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床上的话更是不能信,他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终于,何宝珠真的不要他了。
“先生,我给您炖了点粥,您喝点儿吧?晚上早点睡。”
说话的人是陈姨,以前照顾何宝珠的妈妈,后来何母去世,又一手带大了何宝珠。
三年前何政屿出生了,她又一手接过月嫂的位置,何宝珠对她也很好,给买房买车,给儿女安排工作,何方崇就是陈姨的孩子。
“陈姨,您年龄大了,早点休息,别陪我熬,我再待会儿就睡。”萧逸说话间眉眼带笑,进退有度,对待陈姨满满的尊敬。
“好吧,那我先去了。”
等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时,萧逸才吐了口气,他胸口疼的厉害,皱着眉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嘴里喃喃着何宝珠的名字。
如果可以,他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便不会经受这种折磨,可是若是不遇见,万一他的宝珠遇见的是坏人呢
他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很多躯体症状,时不时的手抖,身体各处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
为了预防意外发生吗,他在很多地方都藏了自己的药,正如现在,伸手在抱枕的套里摸索,手触到一片硬物,他来不及倒水,三两下撕开倒进了嘴里,然后蜷缩在沙发上继续清醒的痛苦。
他无数次想过去死,只是何宝珠和何政屿在苦苦的支撑着他,孤儿寡母,在商界不会太好混。
记不清躺了多久,左手被自己压的毫无知觉,呼吸一下都觉得胸口还在隐隐刺痛。
“嗡嗡~”
茶几上的手机发出几声震动,萧逸满头大汗的伸手够到手机。
【特别关心】“老地方,三十分钟。”
何宝珠发过来的消息,她坐在顶楼包厢喝酒,就那么一瞬间,很想萧逸,他的声音,他的身体。
于是,即使快离婚了,她仍然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老地方,他们二人心知肚明,睡觉!
萧逸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皱着眉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清明,‘她又去见了别的男人。’
他很像何宝珠发泄xing欲的工具,但是他爱她,爱了好多好多年,即使她打骂,羞辱,他都毫不在意。
可是现在,她不开心了,那他还是放手吧!
凌晨三点,大都市里的霓虹灯仍旧亮着,只是闪闪烁烁的,路上起了大雾,让人有些看不清,就像他的人生。
晚上人并不多,一辆黑色的法拉利飞驰而过,晚风从窗户吹在萧逸的脸上,风速太猛,让他有些不能呼吸,而他一心只想不能超时。
夜晚寒气重,萧逸在门口把钥匙扔给泊车员,然后低头揉了揉有些被风吹僵的脸,然后埋头进了电梯。
这家酒店是何家的产业,顶楼是何宝珠留给自己的,只要有需要就会找萧逸过来,这些人见到萧逸都很眼熟,遇见的纷纷低头叫一句“萧先生”
萧逸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打开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东倒西歪的高跟鞋,旁边扔着一个男士西装外套。
毫不夸张,在那一刻萧逸起了杀心,他想看看,这些年,第二个能爬上何宝珠床的男人是谁。
脖子堵得慌,让他不能呼吸,手也在发抖,没有一点力气。
他朝着衣服的方向往前走,从客厅散落到主卧,丝袜,裤子,裙子,内衣,终于。
他走到了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半天没有开,如果开了,他会有多难堪,他没法想象,他也不能接受何宝珠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
“啊~”
门里突然传出一声娇喘,让萧逸心头一颤,心一横猛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