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怎么了？生病了吗”

突然，轻柔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同时的是一只柔弱的小手覆盖在他额头

他只感觉汗毛瞬间竖立，那个声音他太清楚了，但是靠她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他身后并触碰他

瞬间，钟声响起，下一秒芹娜发现他惊恐的站在窗边，在阴沉的月光下，气喘吁吁的他看起来格外的狼狈，而在白一的视线中更加恐怖，少女的身影没有任何变化，自己经历了无数次轮回开始一定会有的眩晕感消失了，少女光环的血红色也不见了

简直，就和之前在监狱时候每一个十分正常的晚上一样

“这，您，怎么了吗”芹娜看着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只感觉心中一阵悲凉，因为此时他的眼神中满是戒备

此时的白一，错愕而惊惧，因为眼前的一切，太平静了，太正常了，正常的，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见芹娜想要过来，他连忙制止道“芹娜，我需要一些时间，你先不要过来”

芹娜注视着白一的眸子，其中的警惕和戒备让她不由得一阵委屈，仿佛是一把刀子扎在她都心中

她轻轻咬着下唇，美眸中水润润的看着他“老师，您，您好像，对不起”说完，转身跑出门去

“诶，芹娜！”白一想要制止但是芹娜已然离去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他“咚”一声坐在地上然后靠在落地窗前，重重的喘着气，感知中没有任何人，这更让他感到心中一阵发毛

因为他能看到的，就在楼下，芹娜正在和若藻哭诉，可是他的感知中，这里没有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白一此时的情绪已然开始逐渐崩溃，抓狂的死死抓着头发，面容带着扭曲，此时基沃托斯的平静让他感觉他仿佛是一个小丑

此时此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他根本无法分辨到底什么是真的了，也可以理解，从那个残酷的jojo世界以一种不合理到完全不合理的形式来到这个美好的世界，这个世界安定的仿佛是梦境

但是在这个安定的表象下又是连他本人都接受的恐怖现实，尽管如此，那些美好依旧治愈了他许多，但是在他逐渐放松的时候，所有人开始对他刀兵相向，尽管知道她们本身没有这个意思

之后，为了让所有人得到拯救，千次的轮回让他整个人都开始混乱而虚弱，那一遍遍的轮回仿佛是虚假一般难以理解的绝望，此时又遇到色彩化，真正对自己有敌意的学生，甚至之前好不容易开始相信的朋友却背刺一刀

而步入新的轮回时，那虚假的幻境漏洞百出，但是他们的话语让他更加混乱，脑子中纷乱而对立的想法疯狂冲击着他的理智，而此时明明已经破开了幻境

此时却让无数轮回中的一切都被否定，甚至白一认为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因为在他的感知中甚至是一片虚无，他不知道是自己感知出错了，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他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咬牙，绞尽脑汁的思考思考自己的记忆中到底有什么替身是有这么恐怖的幻象的，他现在甚至怀疑自己在基沃托斯的一切都是幻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此时看着他的样子是这般癫狂，从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几乎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不管发生什么必须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压制，一直在默默的承受着压力，终于在这般对于世界的否定下彻底爆发

纠结的思维在他脑中混乱，甚至他还有了一个更加恐怖的想法，从jojo世界开始，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因为在过去他听过一种说法，临死前一个人的思维会十分快，有人会再次活过自己的一生，有人会凭着自己的想象幻想一个世界，当然都是没有得到科学认证的说法

但是此时的一切早已经超过了科学的范畴，无时无刻不在对他的世界观进行冲击，愈加的，他面如死灰的靠在窗户上，瞳孔微微颤抖着，此时他甚至开始质问自己，自己是真实的吗

猛的他意识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自己为什么会质疑自己的存在

当初，‘正义’的钢印就是为了平定意识不坚定的人的自灭情绪和消除精神崩溃与精神质疑的情况，拥有‘正义’的钢印的人，是不可能有这种情绪的

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震惊？崩溃？诧异？都有，更多的是迷茫，‘正义’不仅仅是约束自己的钢印，更是支撑自己在无尽的绝望之下的完全稳定且冷静的支柱

摇晃着起身，迷茫而有点呆滞的看着外边的夜空，脑中浮想起黑服那句话“你知道吗，思想钢印的作用只作用于大脑”

更多的谜团不断的从他的脑中升起，这些问题无一不指向一个人，哦不，神秘，但是，现在自己完全没能力找他

想着，摸着自己的胸口，手有些颤抖，不管是虚假还是真实的，胸口那确实存在的空虚感是难以排解的，也就是说，黑服真的更换了他的心脏，同时也证明，黑服这个力量甚至完全不受这种因果级时间能力的影响

他只感觉心绪纷乱，郁结之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无数思考不出结果的事件，无数难以得到答案的问题，让他在怀疑这个世界的同时怀疑自己

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知道自己努力有没有错，一千七百多次，自己究竟对还是错

太阳逐渐升起，白一还是靠在窗户上，他现在无心处理什么公务，甚至无心管究竟是谁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