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厢房的门被打开,江维桢一进门就看见了坐着淡定喝茶的蔡琇莹。
“倚华君,今日这般好心情,叫我来是为何事?”江维桢走到桌案前,蔡琇莹放下茶盏,茶杯与茶座相碰,而后她抬手示意江维桢坐下。
“苏公子,我快要成事了。今日提前找你来,是想知道些我父母阿弟的消息,好让我早做准备接他们回府。”蔡琇莹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一般这种动作就代表着她在思考,或者说想着怎么算计
“倚华君还真是脱胎换骨,几个月前你同我来往时还是一副怯懦模样,而今愈发像是一个真正的掌权人了。”江维桢举起茶盏,吹了吹滚烫的茶水。
“苏公子,你说错了!我不是像,而是”蔡琇莹勾起嘴角。
“是啊!蔡允现下应该忙着和你们本家的长老斡旋吧!恭喜你,蔡娘子!你要出师了!”江维桢也笑着看向蔡琇莹。
“既然要出师了,不知琇莹可否向苏公子讨要一样东西作为出师礼物?”蔡琇莹单手撑着下巴,身子向前倾斜。
“呵!蔡娘子可真是愈发懂得怎样获利了?如今是准备将我这苏记也收入囊中?”江维桢举起吹凉的茶水浅尝。
“怎么会?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要送礼也合该是我送你!”说罢,蔡琇莹从袖中取出香囊递给江维桢。
“小小心意还望苏公子不要嫌弃!”
江维桢快速扫了一眼面前的香囊,嘴角噙着笑:“蔡娘子这是何意?苏某不懂”
“我见苏公子近期十分忙碌,我来这里议事十次有九次找不着人,所以亲手制了这枚香囊,里面放了特地找来的安神香。苏公子难道是想有什么别的意思?”蔡琇莹将拿着香囊的手朝前送了送,香囊上缀着的穗子扫到了江维桢放在桌案上的手背,江维桢眼底略微有些不自然,随后翻手扯着穗子接过了香囊。
“是我多虑了,多谢蔡娘子了!”江维桢说话之时,蔡琇莹一直打量着他的神情,见他捏着茶盏的手指下意识的转动茶盏,蔡琇莹知道她赌对了。
“不会,若是苏公子能多想,琇莹会更欢喜的”蔡琇莹笑着起身顶着江维桢有些诧异的眼神走到江维桢身边坐下。
“怎么,苏公子似乎很怕我?刚刚还叫我倚华君,这会便一口一个蔡娘子,真生疏啊~”蔡琇莹伸手摸上江维桢的手,江维桢惊呆了立马准备将手收回,蔡琇莹一把抓住并十指相扣。
“蔡娘子这是做什么?!这可不是我教你的!”江维桢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放下茶盏,从腰间取下扇子准备打向蔡琇莹,蔡琇莹果断向旁边歪下身子,扯着江维桢的腰带将人带倒在地,而后又翻身跨坐在江维桢身上。
“苏公子怎么还对女娘动手?不是你教我的第一课便说有些事情需得坦诚吗?我不否认野心,当然也不否认我心悦你。”蔡琇莹趴在江维桢胸口,贴着他的脸说道。
“这样不好!”江维桢侧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眼睛故意躲闪,手中的扇子滑落在地。
“怎么不好?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心悦你犯了那条律法,还是你不敢?!”蔡琇莹单手将江维桢的脸掰回来面对自己。
“倚华君未嫁?可倚华君不是准备定亲了吗?听说官媒已经在相看了,何必纠缠于我这么一个人?难道倚华君不知道颜色越好的人越危险吗?”江维桢空闲的手拉住蔡琇莹的腰带将人带到另一边,自己侧身半压着蔡琇莹,随后手又扯下蔡琇莹的发带,将蔡琇莹的手绑起来。
“倚华君难道不怕苏某谋了你蔡氏的家财?你的父兄阿弟若是知道会怎么说你?”江维桢的手抚上蔡琇莹的脸颊,看着手指摩挲的皮肤微微变红,江维桢的眼神有些沉了下去,喉头滚动。
“怕啊~怎么不怕?”蔡琇莹被江维桢刚刚的举动弄得大脑宕机,强压着颤抖的声线说道,“不过,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谋了你的财?毕竟我自认也算好颜色吧~”
“是吗?”江维桢眉头微蹙,手指放上了自己的腰带,“那蔡娘子是想通过什么谋得苏某的财,是用和章台女子学的待人接客,还是想自毁名声与苏某先传出些什么?”说罢,手指用力扯开了自己的腰带,俯身凑近蔡琇莹。
蔡琇莹自刚刚江维桢提到“章台”,眼眶就泛了红,这会子看江维桢说出这番浪荡轻薄的话,没忍住抬脚准备踹向江维桢,江维桢视线一瞥,快速拿起一旁的扇子将蔡琇莹的脚挡住,自己也不逗她了,侧身坐起来,一手搭在膝盖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蔡琇莹。
“这回蔡娘子知道了苏某的真面目,还要说心悦苏某吗?蔡娘子还是早些回家去送送你那位伯父,将你父母阿弟接回去吧!千万别和苏某这般人多牵扯,不好而且再多说一句我们只会是合作关系,除此以外应该不会有再多来往了”江维桢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贴近唇边,看着蔡琇莹挣脱了束缚。
“我知道了,苏公子!”蔡琇莹抬起头眼眶中的泪水也顺着抬头的动作滑下。
“我会处理好我自己的事!”蔡琇莹扶着桌案站起来,侧身对着江维桢,“苏公子,这几个月多谢你教我那么多,不过我也得承认我蔡琇莹看走了眼,没想到你会这么羞辱我!既然这样,我的心意你不配!”说罢,蔡琇莹快速抽走桌案上的香囊,走到窗边扔了下去。
“告辞!”说罢,蔡琇莹随意绑好头发,推开门带着侍女离开。
江维桢盯着厢房的门,回过头苦笑,烦躁地将领子扯松朝门外喊道:“阿准!”
“吱呀——”门被打开,一个玄衣少年走了进来。
“公子有何吩咐?”
“帮我准备些酒,然后”江维桢停了下来,手指将腰带勾了回来束好,起身准备走下楼,“阿准,先陪我去找东西!”
——回忆毕——
(蔡琇莹)自从那天从苏记回来,我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做事手段愈发果断,不出意外地将蔡允那家伙拉下了马,长老们知道他这么些年做的恶心事,都对他嫌弃起来,原先还有几个蹦跶着想为他说话,被我和二长老联手一起镇压,后来我成功将阿父阿母和阿禹接了回来,并将他们从旁支迁了回来。
我帮助二长老做了家主,二长老也信守承诺推举我阿父做了官,我们一家人终于能够一起生活,阿父也不再惧怕伯父,能够将我们和阿母保护得很好。
至于和蔡清漪的诺言,我和她也借着她阿母与她腹中孩儿命格相辅的说法让丁氏开口将她接了过去,反正他们做的荒唐事不差这一件。
家中一切尘埃落定,我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据说最后准备敲定的对象就是那位袁善见公子,我倒是无所谓起来,我想我大概真的放下了吧。
我和苏栋这辈子可能注定是陌路人,他为了堵我故意自毁形象羞辱我不过,我开始对他坚守的秘密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克制情意,故作冷漠
这或许就是破局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