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星河看向她。
剑山主匪夷所思:“你要杀玄帝,还要借玄国的力来培养你自己?”
渡星河用力点头,仿佛她问了什么笨问题。
看到此番答案,剑山主不禁被此人的厚颜无耻所震惊,久久不能言语。
“好了。”
渡星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打了个响指,撤去蛊场。
海水重新将二人包裹。
“嘶!”
带着盐份的海水灼过她没完全愈合的伤处,如同被洒下一海碗的盐,疼得渡星河轻轻一皱眉。剑山主没好气地将她一把抓过来,用简易的法术为她疗伤,听她笑说:“姐姐真好,还知道心疼我。”
“我只是不像你那么卑鄙。”
剑山主冷声说,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
很快,剑山主又反应过来:“我的伤在分出胜负的刹那全愈合了,你的伤——”
“我就是想看看姐姐会不会心疼心疼我。”
渡星河欣然承认。
“你——”
“现在知道答案了。”
渡星河笑眯眯的。
见惯了她杀红眼的模样,才见她笑嘻嘻地放下身段,借此向“利用”了她的事儿道歉,剑山主既是好气又好笑,恼是恼了,却恨不起来。
若然渡星河是觊觎她的天材地宝,剑山主还能恨她一下。
可斩杀玄帝是多么不可能的愿望,背后必然有渡星河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虽不知真相如何,剑山主心中的天秤却早已为她所倾斜。
九重剑山的孤寂剑生里,能够遇到另一把惺惺相惜的剑,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剑山主仿佛已经看到了渡星河的悲惨结局。
她眼圈微红,劝说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也罢,也罢。
渡星河不是说她要借助玄国的力量,让她的实力更上层楼吗?那代表着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向别人暴露她的真正目的,自己有大把时间去劝说她,不急在一时。
千回百转的思绪,流经剑山主的心上。
“出发!”
这时,渡星河欢快的一句话,把她唤回神来。
只见她所怜惜的另一把剑,已经冲到巨大金龙的面前,琢磨起来如何据为己有。
渡星河先是用了修仙文前辈都会的老秘方——
划开一道口子,把自己的血往上面糊,试图滴血认主。
没反应。
“这一招行不通啊……”
渡星河苦恼。
她又在金龙前恫吓,说金龙若不认主,便在这里把它抽筋扒皮。
剑灵无语:“这一招我记得你在秘境中也用过,不是每种法宝都会惧怕的,看这金龙的体量,根本不怕你要对它造成威胁。”
渡星河反驳:“谁说的,征服不了我还不能摧毁吗?我好歹也是元——”
话音骤然停住。
她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便是,在这禁语海之中,她的修为被压制到炼气期了。
而以这金龙的力量,区区炼气期,的确连它的一层皮都刮不破!
身处在禁语海之中,就是它最好的防护。
渡星河在海水中来回踱步:
“不行,一定有办法的,我再想想……”
她原本打的主意是,能夺走当然很好,夺不走的话,也别留给玄帝了——风水龙脉是吧,推土机就往这推!打桩!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那张庄严的龙脸居高临下地俯瞰下来,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这时,剑山主提出建议:“不如找找这金龙身上可有薄弱之处,或者机关?我没去过祭拜龙脉的现场,不过听去过的人说过,玄帝会举行非常盛大的祭祀仪式,龙脉亦会焕发出神光回应……那神光之源,说不定就是龙脉的机关所在。”
渡星河惊讶地看她:“你怎么在帮助我。”
“我不是在帮你。”
渡星河:“你的剑如果像你的嘴一样硬,就不会输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