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恩是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妹妹,死在了自己眼前,鲜血沾满了雪白的床单,死得痛苦。
那时候的连恩一无所有,他疯了一样的想要报复,可却败在了强权手下,他们不过是花点钱就能找个免费的替罪羊,真正的凶手依旧畅快的生活。
连恩在认清现实后终于明白了,如果继续留下来作对,他可能会在某个夜晚悄无声息的死去,连恩不怕死,可他恨那些还活着的仇人。
所以连恩在当时选择了离开,一直在暗地里蛰伏,直到最近毫不留情的动手。
这些,都是真田苓在跟连恩接触后一点一点查到的,花团锦簇之后的真正的真相。
他们的目的地到了,这是一家倒闭的演出厅,没错,就是当初连恩获奖的那个展厅,所有一切的源头。
真田苓知道,连恩就在里头,还有一个最后的加害者。
演出厅内,连恩穿着纯白的芭蕾舞服,脸上还化了相应的浓妆,除了身体过于消瘦之外,连恩就像是马上要表演了一样。
只不过他正在做的事情,跟他这件衣服却是大相径庭。
连恩的面前是一个半人高的铁皮桶,足可以放下一个成年男性,因为正好就有一个男人被困在里头。
连恩把水泥一勺一勺的浇在男人的头上,像是在浇花一样,他锁骨以下的位置已全部被水泥覆盖,嘴上被粘上了胶布,他无法发出求救的声音,是能呜咽着乞求,脸上是水泥眼泪和鼻涕的混合物。
连恩慢条斯理的说着,“伊赛亚·林登,好久不见了,你能认出我吗?”
“他们几个竟然没有人能认出我,可真是让人失望啊。”
“不过看你的眼神,应该是认出来了,这样最好了。”
“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对吗?”
伊赛亚·林登拼命的活动自己仅能活动的头,目眦欲裂,眼球因为极度惊恐快要脱框而出。
他知道的,知道连恩是回来复仇来了。
早在那几个人挨个死掉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不过一开始他太轻视连恩的存在了,弄死连恩对他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当初他能玩死连恩,现在也照样可以,抱着这样的心理,他过于自负了。
可是伊赛亚·林登低估了连恩的复仇手段和决心,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连恩算好时间了,底下的水泥早就凝固,比石头还要坚硬,只有头顶的是新鲜的。
收拾好伊赛亚·林登之后,连恩闷咳几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向了一旁破旧的钢琴前,这架琴早就不能用了,连恩来时就准备好了录音机,和他妹妹的骨灰盒。
连恩轻轻拍了拍粉色的骨灰盒,就像多年前他拍阿耶莎的头顶一样。
“阿耶莎,哥哥给你报仇了。”
“时间有些晚,可不要生气啊,哥哥去给你赔罪了。”
连恩将骨灰盒旁的饮料一饮而尽,果然加了糖就尝不出毒药的苦涩了。
连恩伸手按向录音机的播放键,随着熟悉的音乐慢慢起舞。
就这样吧,他的灾难从这一支舞开始,就从这一支舞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