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稍微有一点点能牵绊住你的东西。
不是每一次都拿命去赌,稍微顾忌一点儿自己的安危,有没有一次。
真田苓认真想了下,“我以后会考虑的。”
她独行太久了,一开始确实没想过这些问题,以后可能会考虑吧。
迹部景吾看着自己掌心渗出的血丝,“当年你在京都疗养院为什么?”
真田苓也想叹息一声,“因为我要去找一个答案。”
迹部景吾:“不惜一切代价吗?”
现下阳光正好,酒店朝阳,采光也不错,真田苓抬手握住了阳光,“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不计后果。”
迹部景吾不愿意问,这似乎承认了什么,但又不得不,“工藤新一他任由你去吗?”
真田苓:“我们商量过了,他不同意。”
“不过我没听他的。”
迹部景吾心颤,“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真田苓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工藤是怎么找到我的。”
现在想起来,真田苓都会在不可思议中感觉到正常,语调极轻,“他找到我了,他竟然真的找到我了。”
最后几句轻到迹部景吾差点儿没听到,也只是差点儿。
在他与真田苓还不曾熟悉的时候,工藤新一已经与真田苓熟稔了,在真田苓遇到危险的时候,是工藤新一守在她身边,在真田苓失忆的时候也是工藤新一在,在真田苓做决定的时候,亦是工藤新一在。
迹部景吾从不知道自己会在一瞬间有这么多种情绪浮现,像是拥有一颗果子,起初是甜,后来是酸,之后是涩,最后是苦,哭到想让人落泪的地步。
“为什么呢?”迹部景吾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真田苓耳朵微动,她意识到了什么这个问题的背后。
但其实,只有最简单的一点,工藤新一希望她活着,就这一点而已。
手机轻微震动了下,屏幕亮起,真田苓扫了一眼,很好。
真田苓抻了下脖颈站起来,“好了,问答时间结束,你们该收拾东西回去了。”
“下次再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私下聊聊。”
“时间到了,走吧。”
迹部景吾从先前的状态中抽身,尽力恢复了平时的稳重,“你要去哪里?”
真田苓只说让他们离开,就证明了她自己不会走。
“我还有些事情要收尾,你们不用管了。”
“还要回大阪一趟,过两天回去。”
真田弦一郎正要说些什么,脚步声靠近,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人,手上掂了一兜东西,面带微笑,笑得和善。
真田苓面不改色,就这么看着她走过来。
警员笑道,“alice小姐,部长他们让我带些吃食过来,说您早上吃得少,顺便问下什么时候回大阪?”
真田苓扫了眼,“这就回去吧,不过我不太饿,给我一瓶水吧。”
警员应下,“好。”还顺手给拧开了。
真田苓浅喝了一口,动作停顿下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警员不好意思笑了下,“只听过alice小姐的名字,是第一次见到,有些惊讶,失礼了。”
真田苓把水瓶放回桌面上,“没事。”
警员眼尾余光忍不住扫了一眼,水平线很明显的降了一格,她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