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郎中自然不敢接这话,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偷偷的喵了谢凌一眼,斟酌着措辞:“谢大人,还有一事。”
谢凌眉目平静:“什么事”
“谢大人,这女子体质阴寒,将来在子嗣上可能极为艰难,适才下官替少夫人诊脉,少夫人大概就是这样的体质。”
无凭无据,他也不敢妄议谢少夫人。
剩下的话郎中就没说了。
子嗣么……
谢凌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轻阖着眼眸,良久,声线清润道:“你安心调理好少夫人的身子。”
接着,又叮嘱了句:“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老夫人跟夫人。”
“是,谢大人。”郎中心里明白,像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若是正夫人子嗣艰难的话,家里的长辈肯定是要张罗纳妾之事,谢大人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不想纳妾的。
说到底,谢大人还是很向着自己的夫人。
不过这位少夫人当真是貌美,想来这世间任何一个儿郎若是娶了也恨不得珍之藏之。
郎中无意去深想这大家族的弯弯绕绕,见谢大人没有话要问,便急忙下去了。
正房里面很是安静。
谢凌身姿挺拔,缓步走过来:“母亲。”
苏氏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晚才来”
“刚从内阁回来,她怎么样了?”谢凌清浅雅致的目光落到床榻上,嗓音微微压低,问。
见他如此,苏氏也没那么生气了,她道:“刚喝完药睡着了,你进去吧,我还要去你祖母那儿。”
“母亲慢走。”想起郎中最后嘱咐他的,谢凌点了点头。
秦若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屋内一片昏暗,她的细腰被男人紧紧掌箍着,浑身暖洋洋的。
而男人温热的手正覆在她的小腹上,秦若这一觉睡得出了一身的汗,刚想小心翼翼的挪下位置,谢凌重新将她拉到怀里,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醒了,可还觉得难受”
他怎么醒了……
许是人刚醒还有些茫然,秦若被他抱在怀里,身子还有些僵硬,她摇了摇头:“妾身觉得好多了。”
谢凌微微颔首,抬手拂开珠帘,外面一片漆黑:“来人。”
奶娘跟珠儿推门进来,烛火点燃,屋内瞬间亮堂,夏日的清风从窗牖处飘进来,谢凌道:“伺候少夫人沐浴吧。”
浴池中雾气迷茫,秦若虚乏无力的靠在温泉池的壁上,小脸被热气熏的带着些粉色,娇若春华,艳若桃李。
姑娘在热水里缓了一会,开口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珠儿笑着道:“少夫人,已经戌时了。”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秦若纤纤十指缩了下:“那夫君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少夫人刚睡下没多久,大人就过来了,然后他就一直在房里陪着少夫人。”
反正大人跟少夫人感情和睦,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已经习惯了。
秦若轻轻“嗯”了一声,杏眼儿潋滟如水,盈盈明媚。
再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谢凌举止随意的坐在太师椅上,手把玩着茶盏,慵懒从容。
见她进来,谢凌笑问:“夫人可想听琴曲”
听到“琴曲”二字,小时候被长姐逼着学琴的经历顿时呈现在脑海之中,姑娘唇角的绵软笑容有些勉强:“夫君,可以换其他的吗?”
她这反应不想装的,谢凌已经可以确定她确实不会琴,男人温和颔首:“那夫人想做什么”
“夫君可以陪我下棋吗?”秦若细腰盈盈不堪一握,穿着亵衣在谢凌身边坐下,她认真思索了下,笑说道。
“自然可以。”妻子肌肤胜雪,谢凌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她那微微鼓起、细腻白嫩的软肉,他将身侧的雪青色披风披到妻子身上,这才笑着应。
下人非常有眼色的呈上棋盘,并呈了一些姑娘家爱吃的芙蓉糕跟红豆牛乳麻薯,然后退到一旁。
夜凉如水,夫妻二人靠在窗前,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
谢凌脸庞轮廓分明,五官清俊,他对着姑娘微微一笑:“我让夫人三子。”谢凌有意让她,没多久,一大半黑子都被白子包围了。
若无意外,这局秦若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