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处在郊外给往来人落脚的小茶铺,阮今朝拎着一壶茶,同沈简点点头,抓鱼为借口,把跟着的人全部叫走,李明薇也让方昶过去盯着李明启别被鱼吃了。
阮今朝回头看破落茶铺头两个要说正经事的人,虽然朗朗乾坤的却总觉得不放心,对着跟着她的有钱吩咐,“去沈简那头玩,那人打你主子就咬他,晚些给你喂烧鸡。”
有钱听着烧鸡尾巴猛摇,跟着就回沈简那头。
说是钓鱼,才把鱼竿削出来,没耐心的两个人直接挽袖跳水里徒手开始抓,玩水凉快。
边上跟着的侍卫已飞快抓好了鱼先烤着,等着一会儿玩累的两个人果腹。
阮今朝站在溪边看抱着活蹦乱跳大鱼咿咿呀呀鬼叫帮忙的李明启,忍不住笑出声,“慢点,不要摔着了,当心脚下,跑了再抓,是你怀里的别人怀里去不了。”
说话见,她目光时不时回去看小茶铺的方向。
勇叔见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就说:“刚刚留个人,不就知道说什么了?”
阮今朝摇摇头,淡淡叹了口气,“沈简提前过来,就是知李星弦在雍州,想同他说些私密话,若是我能听的,他路上已经告诉我,或者给我漏两句,一字不言,便是同我有关,既如此,我就静静等着便是。”
阮今朝抱着手似乎在思考什么,而后抬手扇了扇,“就算是商量篡位也差不多,怎么还没说完,绣花吗?”
勇叔附和,“两个人都是话里话,说起来自然又烦又闷,京城这地界,最烦就是打交道。”
忽而急促的狗叫传来,阮今朝见着狂奔过来的有钱露齿笑着,“慢点,闻着烤鱼味了,忘了沈简的都不会忘……”
阮今朝陡然眸子一缩,紧声叫了声有钱。
有钱背上开了口子,滴着鲜血跑了过来,勇叔立刻对着水里扑鱼的人吼,“抄家伙,出事了!”
阮今朝见狂奔过去的人,伸手按住有钱身上的口子,“勇叔,来救有钱!”
有钱能回来,就能找到人,这狗是司南专门驯化好了的,不是在京城富贵养着,便是战场的同伴了。
“有钱,富贵还在京城等你回去玩呢。”阮今朝看瞳孔有些涣散的有钱,“沈简呢,沈简对你那么好,现在就是你报答他的时候了!不可以闭眼的知道吗?”
有钱呜呜叫了两声,似想挣扎的爬起来,到底是没了气力。
阮今朝、勇叔飞快把有钱包扎好过去,就见小茶铺的老板倒在地上,脖子一刀封喉,适才邻座的人全部倒在桌案上。
阮今朝吩咐人去把人弄醒问问情况,目光越来越沉,她打了个哨子,发现天上盘旋的小胖毫无踪迹,那就是跟沈简的。
佟文找了一圈,只发现了马蹄痕迹,冷冷说:“绑我家世子爷,我非卸了他们全家人头!”
李明启掏出一枚令牌丢到方昶手里,“把雍州给我封了!找到可疑的人都给我杀了,全家挨个给我在显眼的地方一个个的杀,杀到他们把人给我交出来!”
佟文也从脖子上扯下来个物件丢到阿福手里,“去告诉司南我哥被掳了,让他带人给我办了那些王八蛋后面的人!”
李明启夺了把刀,松了马车的马翻身上去,要顺着马蹄印子去追,扯着缰绳同方昶说:“去给父皇传信!让他把那些反李明薇的官员的孩子都绑了,一个时辰杀一个,杀到那些王八犊子供出了谁主使,老子回去亲自砍成肉酱!给我玩狂野的,老子让他们知道狂字怎么写!”
佟文翻身上另外一匹马,跟着李明启追,吼了一嗓子,“李十三,我也去,等等我,这里我熟!绑我哥,我要拿绳子勒下他们全家人头!”
阮今朝当即傻在原地,指着顷刻没影的人说:“去找回来,别一会丢四个人!”
沈简、李明薇两个大聪明,真的被绑了,没准还能反卖了那些绑他们的人,这两个喊打喊杀的大机灵跟着去了,保不齐帮人土匪把沈简、李明薇给卖高价了!
阮今朝出奇的冷静。
地上有有钱,天上以后小胖,小胖确定方向和位置立马就会回来,地上的踪迹,要么是掩人耳目故意留下的,要么追上去就能确定些东西。
现在要确定的只有一点。
是冲着沈简来的,还是李明薇!
回到雍州曾经落脚的宅邸,阮今朝啃着手指在屋子中徘徊,阿福声音响起,“司南来了!”
司南大步流星而来,来不及喘息,眉宇紧绷,“雍州封不住的,漕运是活的,只是图钱已经送信来了,李明泰那头没有异动,周闻那头也没有异动,你觉得是谁?”
阮今朝摇头,“我不知道,现在要把人找出来,十三、小佟追出去还没回来,小胖也没有。”
司南沉默下,而后说:“那应该就是发现蛛丝马迹,他们两个加起来野蛮的很,即便是有能耐的杀手,遇上这两个只有倒霉的分。”
他看啃着手的阮今朝,抬手将她抱着怀中,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妹妹强装的情绪,“玉玉,别怕,哥在这里,保证沈简活蹦乱跳的回来,他命硬的很,不会有事。”
阮今朝陡然眸子泛起红,着急又心疼,“他就是病鸡,李明薇出京就是二傻子,这两个人凑一堆,即便玩脑子跑出来,讨口都不知怎么讨回来。”
都不认路!
最无法想象的就是已经通过水路走了,茶铺那头就是水,眼下已经入夜,足足过去五个时辰,水运若快,两个人都不知去何方了,且看其余桌子的人都是中的药昏睡过去。
睡着时候人是没有攻击性和防备力的,真的发生什么都无法想象……
司南拍拍阮今朝的肩,说:“你去换身漂亮衣裳,亲自去把雍州城左右的小倌楼逛一遍。”
阮今朝疑惑,那点感动的泪水直接倒流回去,咬着唇说:“你不要吓我,这两个人睁眼发现自个被几个婆娘轮着睡了,得上吊不可……”
沈简骨子里头骄傲的厉害,李明薇脸上就是傲慢两个字。
司南拍阮今朝胡思乱想的脑袋,“这两个人脸皮子好,不排除打晕了拐了去的可能,再则,雍州我们有眼睛,这样的周密计划我们必会察觉,暗处的人必是临时紧锣密鼓的布局,这种事时候要藏人,还是藏男人,暂时的安全地,且我们不会去想的,就是小倌楼。”
阮今朝忽而脑子一闪,“船啊,船上的也有那什么的!”她朝着外头去,“备车去运河上找!”
司南走出去看望着他的勇叔,给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不急,天塌了等着小胖回来。”
现在急死了也是病急乱投医,先给这些慌神的人找事做才是安抚他们的最佳方式。
如果是他,要同时绑这两个人,便是一石二鸟,一网打尽!
沈简、李明薇共同的对头。
司南闭眼蹙眉努力将京城权贵分门别类,而后摇摇头。
没有,不对,肯定有,有谁他遗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