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说道:“首先,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而利用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在这件事上没人可以例外。其次,元景可以趁人之危,凭什么我不能?再来,他把龙气分享给你,但你也看到了,那玩意儿根本没用,为了不眼睁睁看你死去,我只能用双修法把你体内的业火吸过来,最后,这事儿是你赚了好么。你损失了清白,但是在我的帮助下重新凝结了水属性法相,经年压制的业火也被我吸得干干净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走火入魔了。”
洛玉衡突然转头,俏脸冷峻,不复之前放荡,像个冰山女神瞪着他。
“青龙寺那次,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体做了手脚?”
她想不明白,以前每次都能利用龙气压下的业火,这次怎么会被虚晃一枪,看似平息了,救赵守时才出一剑便重新发作,险些入魔。
楚平生根本不搭她的茬,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凉的九窨茉莉,喝了一口说道:“不对,你根本没有损失,因为在外人看来,你的处子身早在青龙寺一战就被我破了。我想你堂堂人宗道首,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调侃,就想办法找权威检查身体,证明自己没有失身于我吧?”
“你!”
洛玉衡全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对话就给他气到要抓狂的地步,忍不住轻提手臂,掌心漫上一层灵光。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
楚平生的质问将她惊醒,缓收功力,把手放下。
“你醒来后随即赶来这里,首要目的应该不是找我寻仇吧?”楚平生放下杯子,盯着她怒气渐消的眼睛说道。
洛玉衡稍作思考,看向城南:“度难金刚方才来找你了?”
“还有陈贵妃。”
“他们都说了什么?”
“开价。”
洛玉衡说道:“你果然不是天域佛门的人。”
楚平生笑了:“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他想,他就是天域金刚。
洛玉衡说道:“元景……走了一步臭棋。”
“何以见得是元景所为?就不能是怀庆做的吗?”
“怀庆?”
洛玉衡想起监正刚才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再想想怀庆与监正的关系,顿时了然:“她比我想象中愚蠢。”
“是么?我倒不这么认为,长公主还是挺聪明的。”
楚平生说道:“放在以前,摸清我身份来历这个问题是她一个人的事,但是过了今日,便是全天下人的事。伽罗树投射怒目金刚法相为我正名这件事,也就骗骗普通人罢了。”
洛玉衡微微点头,和尚是在重创赵守,将她带走后,度情罗汉和度难金刚方才携伽罗树菩萨的法相现身澄清,这件事怎么看都有一种认清对方价值方才抛出橄榄枝的意思,明眼人定然怀疑。
“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平生往后倚了倚,紧靠桌沿说道:“我们还是来聊聊上一个问题吧。”
“什么问题?”
“开价的问题,说说吧,你能给我什么?”
“开光……”
洛玉衡又给他一句话点了炮仗,瞧他这话说的,人都给他睡了不算,扭头还要好处?
“如果只是帮你,那没问题,不过我想你这次到访,是以大奉国师的身份要我为皇族挽回颜面,帮怀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操作善后对吗?那你既然是为公而来,我自然不会与你谈论私情。”
“……”
她不得不承认,话虽气人,但是确有道理。
“陈贵妃给你开了什么价?”
“怀庆和临安都是我的。”
洛玉衡并不意外那个一心长生的元景帝会出卖自己的女儿,何况赵守是他请来的,开光放下狠话,要灭了儒教道统,前有伽罗树菩萨力挺,后有监正表明立场,试想开光若在城中乱来,以元景的实力怎么可能挡住,搞不好大奉是要换皇帝的,为了改变局面,也是为了自保,答应开光的过份提议是最佳求和之道。
“你既为皇室驸马,帮大奉解困不应该吗?”
“可我没有答应她啊。”
“为什么?”
“因为前两天和现在的局势完全不同。”楚平生说道:“元景手里没牌打了,而我有。废了他,扶太子登基,司天监的地位没有改变,灵宝观的地位没有改变,最后我想要的还是我的,如果你是我,会因为他把原本探手可得的东西呈到眼前便欣然交易吗?”
“……”
洛玉衡无言以对,这家伙精明得让人心理不适。
“好吧,你想要我做到什么程度才肯去和伽罗树菩萨交涉,撤了金刚怒目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