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她还是一声不吭,只低头迈步。
“她是来找你的?”
“为什么不能是你?”
夜姬白了他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又是一笔风流债。”
“阿弥陀佛,你污蔑贫僧。”
“……”
她面露嗤笑,对他的抗议不屑一顾。
“我最讨厌别人不相信我。”楚平生顿住脚步:“喂,那个司天监的预言师,你告诉她,贫僧与你有无关系。”
钟璃抬起头,目光在二人脸上逡巡片刻:“以前没有,以后……有……”
俩人都被她的回答雷得说不出话来,男人纠缠女人很常见,可是像她这种主动往男人身边贴的女人,很少见。
楚平生说道:“咱们俩……好像没交情吧?”
钟璃斩钉截铁地道:“现在有了。”
“这是什么逻辑?”他思考片刻,明白了:“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刺伤了你的孙师兄,你来找我报仇?”
夜姬一脸不解,她怀里的清姬眨着狭长的狐狸眼,也有一种叫做疑惑的情绪在酝酿。
孙玄机三品天机师都不是和尚的对手,钟璃一个五品预言师能奈何他?
楚平生解释道:“谁靠近她谁倒霉。”
夜姬顿时恍然,预言师因为窥探天机,易受反噬,自己与身边的人将厄运缠身,钟璃确实不用直接下手,只需在一旁站着,就能制造各种意外,把身边的人克死。
她往旁边靠了靠,离阴郁的丫头远一点。
对面一个骑兵护卫因为她太漂亮多看了两眼,没有注意路况,被前方马车车厢外凸的顶盖撞倒,跌落马背,又因为手脚乱抓,鞭子抽中马匹,马匹受惊,希聿聿一声长嘶,一头顶在车辕,挤掉了马夫,挤偏了拉车的黑鬃马,带着挑起窗布呆看夜姬,恨望和尚的官宦子弟脱离官道,一路侧歪而去,最终连人带马坠入排水渠。
夜姬赶紧跑到楚平生身边,警惕地看着钟璃,小声说道:“分头走,甩掉她。”
“不是我干的。”
预言师表情阴郁,声音同样阴森:“老师说过,我的厄运影响不到你,你能屏蔽天机,只要在你身边,天道便看不见我。”
“监正?”
楚平生皱了皱眉:“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是。”
“他居然算到我会走西门?那岂不是说我能屏蔽天机,屏蔽不了他?”
“不是。”
钟璃把手伸入怀里,摘下脖子上的项链,项链末端有一颗比拇指稍大的水晶球,里面悬浮一缕黑色煞气,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旋转、漂流,但有趣的是,尖头部位始终对着楚平生。
夜姬小声问道:“这什么东西?”
楚平生沉默了三息:“指我针。”
“你说什么?”
“跟你说不明白。”
他有些无语,当初保留七绝无影煞的目的,一个是监控司天监内的情况,一个是关键时刻引发爆炸,捅老阴逼的屁股一下,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玩意儿放任不管,还能起到追踪他的效果。
咻!
便在这时,青光一闪,阵纹横生。
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出现在几人前方不远,随着缓缓伸展的手臂,唰,掌心折扇打开。
“和尚,老头儿说你能帮钟璃安度天谴,我姑且相信一次,如果被我发现他在说谎,我,司天监最强大的阵师,一定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夜姬怔怔看着这背对他们大放厥词的家伙。
“四品阵师?杨千幻?”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男人哈哈一笑:“没错,我就是司天监未来的监正大人,杨千幻。”
楚平生:?????
恒慧灭平远伯满门案不是没发生吗?这中二开场白,谁教他的?
许七安,你是有多闲!
钟璃阴声道:“别理他……”
“青山依旧,绿水长东,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