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地嗅到了捕猎的机会,脸压过去,低着嗓子。
“还要不要?”
这样的声音,秦霁在净室听过一次。
“不要了。”她偏过脸躲开,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我的腿有点儿疼。”
其实不疼,他怕碰着她,腾了只手出来一直覆在这儿。
陆迢不语,舔着后槽牙将薄毯摆正,把她严严实实地盖住,脖子也不许露出来一点。
他吹了灯,同她背对着背躺下。
半晌,秦霁翻了个身,面朝着他。
“你每次都这样舒服么?”
她的声音很轻,藏不住这样多委屈。
灯已经灭了,拨步床内其实看不清什么。
然而陆迢仍能想出她会怎样瞧着自己,忽而一阵亏心。
该怎么告诉她?
他其实一直都比她舒服。
秦霁那处小,同他并不匹配,回回进去,她都要吃上一点苦头。
陆迢知道她难忍的时候会攥紧被褥,嘤嘤而泣也多是疼出来的。
可于他而言,这是隐秘的极乐。
这些不好叫她发现。
默了少顷,陆迢答非所问,“你也弄疼过我。”
他还没正经骗过她,秦霁信了,这才没那么别扭,翻回床内。
原来她也能弄疼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说的是上次她咬他那一口。
这算不得骗她,陆迢想。
她那时用了狠劲,而他的确疼了一小会儿。
第二日,陆迢在偏厅用了一刻钟的早饭,秦霁才刚刚洗漱完。
她转头又进了竹阁。
陆迢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看膝上的伤,昨晚那么说了一句,今早竟真的疼起来。
水色的裙裾被翻上,堆叠在榻上她的两侧。
陆迢在她旁边坐下,秦霁没管。
她惦记着要走,腿疼可不行,自己上完药后又侧身把一边的帕子和药收拾起来。
“禾雨。”陆迢突然喊她。
“嗯?”秦霁转回来。
眼前忽然现出一盒胭脂。
方才微微上扬的唇角转瞬抿了起来,素白小手下意识捏住还未放下去的裙边。
胭脂瓶上绘着红花,落在秦霁眼中,变成了一条绯红长裙。
昨日那个姑娘好像站在里面看着自己。
她还带着丫鬟说要帮自己找人。
可自己做了什么?
被有意遗忘的羞耻重新涌了出来,咆哮着将她淹没。
秦霁眼眶倏地一红,低下头又忍回去。
陆迢等了半晌,不知道这算什么反应,像羞又不像。
反正不是高兴。
他直接放进她手里,“昨日府署查案,买多了。”
秦霁嗯了一声,将其捏住。
瓷瓶冰凉,她手心却在发烫,烫的不行,似乎再多握一刻就会手心被烙出一个洞。
要把它放到别处去。
她立即起身,忽而又被一股蛮力拉着往后跌。
陆迢把人给接在怀里,自己往一旁挪了挪,被压住的水色裙摆迤逦流下榻边,落回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