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植物馆出来去往员工宿舍,距离属实是有点远。
整个员工宿舍的楼层又刚好卡在5层,缺少电梯,只能靠双腿硬爬。
不过,能感受到这种痛苦的,也只有那些员工了。席殊只需要知道宿舍的门牌号就行,意念一动人就到了门前。
宿舍楼老旧,连门也不甚结实,隔音效果奇差。
光是站在门边,席殊就将那些人骂的脏话听了个全。
于是他放下了敲门的手,等挨个送完一份健康大礼包才轰地一下在宿舍楼天台上放了一桶烟花。
算是另类的敲门方式,这莫名其妙的炸烟花把整栋宿舍楼里的人都叫起来了。
门一开,成袋的健康大礼包倒尽门里,整得一众玩家也不知道这npc的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
但东西都给了,有没有毒好歹也先收着,毕竟物资确实匮乏。
见效果达到,席殊收拾了场地,将灰烬倒进烟花桶里,便也不急着走了。
宿舍的楼顶风景还挺不错,红日如火照得整个人身上都是暖烘烘的。
倏然响起的脚步声令他转头往身后看去。
和他穿着一般的人一手带着鸽子一边肩膀上站着带血红手印的小本本,缓步朝他走来。
“你这么慰问他们,估计他们得对咱俩产生心理阴影。”
青年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舒缓又悦耳,如泠泠的泉音,总能叫他什么也不想的认真听着。
席殊望着他,忽而想起那朵因突如其来的游戏而丢失的玫瑰。
那是伊洋珍视的东西……
思绪仅仅飞了一瞬,他就把线拽了回来,抬手把烟花桶回收了,“我觉得,在这里,上司对员工的慰问只要内容到位就行。”
“唔……我同意你。”伊洋笑着点头,坐到他身边。
两只意识生物并排坐在伊洋手边,没有靠近席殊,也没有说话。
伊洋随意地曲起腿懒散地坐着,慢慢将他所了解到的游戏世界说给席殊听。
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游戏世界是有两任npc的,一位男性、一位女性。
男性npc一开始很不听从剧本指令,仗着自己的npc身份为所欲为,以为自己就是boos,这里就是天堂。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别人的,所以,他失去了世界认可,死了。
世界重启,他们的记忆也会受到干扰,会忘记很多事。比如一些细节,还有关于那一任npc在任期间发生的事情。
而这位女性npc她转换了方式,跟着剧本把一切都料理得很好。可是,她没有逃过末日,孩子们和那些与她相处得很好的玩家们在长久的末日中杀了她很多次。
她的丈夫为了救她而死,她也一次次自杀请求脱离苦海,于是世界给了她一个机会。
再后来,就是席殊和伊洋来到这里之后了。
“所以,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听完这些,席殊的脸上神色不变,他问及这两个从一开始就伴随他们的生灵。
伊洋看了眼两只小可爱,笑了笑,“是我们的小助手,也相当于一个游戏进程的监管者,算是我们和世界的媒介。”
“噢……游戏世界吗……既然有意识,那这个末日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席殊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冷静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