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踹了他一脚,自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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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末,赵想容和她父母吃饭。
没在家里,选的地点是郊外的静谧私人会馆。
漂亮的庭院,石子路,和体贴的服务。赵想容参加各种华丽的和很多人难以想象非常奢华场所。她早已经不会内疚自己的生活,它们就是她朋友圈的常态。
赵奉阳说要迟来,他需要先参加完公司会议。
陈南先到。
她喝了口茶后含蓄地问女儿,和那个小明星分手了。
赵想容花瓣般的唇一翘,从包里掏出小小的,雕刻着的化妆镜照着,什么话也没说。
陈南知道,八成就是散了。
“我当初和你爸差点离婚。”陈南老生常谈,“如果没有你和你哥,不一定能支撑到现在。男女之间那些花前月下都会消失,有什么用?还是需要一些利益关系,把两人拴在一起。婚姻就是办合伙企业,你要有自己的事业,还要懂得妥协,和丈夫结合成利益共同体。豆豆,擦亮眼睛找男人,比周津塬更差的男人,就不必找了……”
赵想容懒洋洋地帮她妈把后面的话接下去。
“一定要找个我看得上的男人生孩子。孩子是我的后代,不仅仅是男人的。做女的真烦,赵奉阳在香港找的代孕妈妈,他也不一定看得上吧。”
“不准像离婚那样草率,也不能签之前的婚前协议……你刚刚说什么?”
在母亲多次追问下,赵想容把周津塬猜测的,赵奉阳之前阻止他去香港的那点小心思都说出来。比如赵奉阳想在香港隐秘地生个孩子。
陈南久久没说话。过了会,她就先走了。
赵奉阳赶来,只看到赵想容正独自坐在沙发上,闲闲地玩着会馆里的珠宝盆栽。
看到他来了,赵想容一笑。“大哥。”她懒洋洋地招呼。
赵奉阳的目光固定在她的脸上:“爸妈呢?”
赵想容回答:“回公司了。”
赵奉阳坐在赵想容旁边,他倒是难得悠闲,还把去法国的行程规划好。
勃艮第地区的名酒庄要去,几个巴黎城郊的贵族城堡要去,又选了些小众的自然景点。欧洲的花园最为出名,分为英式花园和法式花园。前者更强调模仿自然景观,后者有人工更规整的园林景观涉及。
“据说,没出嫁的欧洲贵族小姐和她们的家庭女教师,每天都在自家的花园里散步聊天,只要她们走着的小路变道,小姐就得毫无痕迹地换到下一个话题,这样做,是练习反应能力,让她们在舞会上更好地钓凯子。”
赵想容边说边压着手。
因为听力,她说话的时候总会格外留神身体语言,避免伴有无意识的指手画脚行为。
赵奉阳觉得,赵想容也是贵族小公主。那种致爱丽丝的音乐响起,她穿着蓝色绸缎舞裙,满怀着希望和勇气推开花园的大门,翩翩起舞。
赵想容噗嗤一笑。
说句老实话,她挺希望自己赶紧奔到四十岁,这样就不用花心思打扮,到了穿白衬衫黑裤子都好看的年纪。
赵奉阳的手机在兜里响,他掏出来,按成静音。
赵想容闲闲地和他聊天。
晚上回父母家,她戴着眼罩,在开灯的卧室里睡觉。
她最近失眠得厉害,偶尔又梦到一个被废弃的野地,没去过也没见过相似的地方。里面的植物茂盛生长,里面有一个闪闪发亮的湖,唯一的人工建筑物就是灰色围墙和铜门。
这大概是花园。
花园出现次数频繁,已经成为梦里的一个旅游景点。她打造它,设计它,但只要想到花园归属谁,许晗就会突然出现。
每一次,赵想容都希望自己能克制住,梦里不要向着许晗跑去,最好转身走开。不过每当许晗朝她兴奋地招手,她依然朝着朋友奔过去。
许晗对她喊:“兔子,你怎么那么笨?”
第二天早上起床,家里气氛不对。
赵父赵母一宿没回来。
陈南得知赵奉阳打算再要一个试管婴儿,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查养子是不是有自己的私人账户,来维持公司和私人生活的开支。
赵奉阳目前的职位,是赵氏集团的高级副总裁,还在赵氏全资控股的两家子公司担任总经理。
这一查,查到赵父身上。
前几年,赵氏企业商业地产的负债率太高,赵父在赵逢阳的帮助下,清退了30的职工持股,完成整个集团私有化。至今,赵父持有企业里98的股权,剩下2平分给两个儿子。
陈南发现,赵奉阳当时在赵父的授意下,动用几个资金账户,还挪动了公司的职工保险基金。更让陈南愤怒的是,好几份的授权书写的是赵想容的名字。
如果事发,赵想容会接受刑事的调查。
赵父解释,那笔资金窟窿已经填上,以女儿的名义,是因为当时赵家和周家还是亲家,一家国资背景的基金也参与了云云。
“我会害自己孩子?当时她是周家儿媳妇,老周自己不好出面……”
陈南怒火闷在心口,她直截了当地说:“豆豆懂个屁,她不能做任何担保人!”
赵父皱眉说:“我把利害关系告诉过她。”
陈南说:“把她叫过来问!”又说,“就让她一个人来。”
赵奉阳的秘书昨晚就说,董事长和陈总在会议室里争执了一宿,赵想容早上也被他们叫来公司。
赵奉阳中午结束复健治疗,回家换一套衣服。
他属下突然告知,赵奉阳领头引入的海外战略投资项目,组里被安插进陈南手下的两个审计和法务会计。赵奉阳皱眉,要追问详情。
远远的,他看到有人沿着那条弯曲的花园小径走过来。
日光很好,赵想容下午肯定要参加什么品牌的活动,穿着连衣裙,像一团过分华丽的西班牙纱扇。口红也是同样色调,手里提着一双更尖且更夸张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