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童让郑君透露了她立遗嘱的信息,这个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在网上传开,而她也会因为这次任性的遗嘱而成为热议的对象。
岳敬业打电话来,语气里是震惊和谴责,觉得宛童没把岳氏当一回事。
“二叔,我又不会真的死掉,有什么好担心的?”宛童无心思跟岳敬业说话,三两句就给挂了。
【童童,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尸尸提醒宛童。
【嗯?】
【大佬现在,完全,恋爱脑。】
尸尸说一下就停顿一下,以强调自己的意思。
【……】宛童后知后觉,大佬给她当保镖后,其他副业都没了,看他的样子,还要一直赖在她身边,那他岂不是会因此而发展受阻?
她是不是要把他丢到外面,锻炼一下?
察觉到宛童异样的目光,余笙也微微掀了一下眼皮,黑雾散去的瞳仁,翻涌着深海的颜色,卷起危险的漩涡,仿佛能将他吸进去似的。
宛童撇开目光,刚好陆蕴和余建也抬眸盯着她,眼神皆带着深沉的意味。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那股无形的压力,又开始笼罩在了宛童身上。
毕竟这个世界里三个顶顶厉害的人物都在这里了。
“遗嘱是怎么回事?”陆蕴问了出来,眉头微微皱着。
“立着玩儿的。”宛童不在意地开口。
见她神情轻松,陆蕴也不再说什么了,将自己的餐盘端到了宛童面前,上面摆着的是已然剥好,切好的虾。
刚好这时,余建也将剥好的蟹肉和蟹黄摆好,一同放在了她面前。
两人都面无表情,谁也没看谁一眼,但是宛童莫名感觉空气的流动好像都减缓了。
她吞了吞口水,一块螺肉又塞到了她唇边。
“张嘴。”余笙声音微低。
宛童下意识张嘴,但是陆蕴却伸手扣住了余笙的手臂,冷冷说了一个字,“脏。”
余笙不喜欢用手套,是直接用手的。
可是宛童并不嫌弃,余笙之前也常这样给她剥来着。
“没事。”她张嘴咬下螺肉。
不用余笙拂开,陆蕴就自己缩回手,整张俊脸沉了下来。
宛童拿起筷子,想夹餐盘上的肉吃,但是余笙却直接将她面前两个餐盘移开,眨着眼眸问,“还想吃什么?”
“……”宛童试探着看了眼餐盘的方向,当然是想吃剥好的肉啊。
可是她筷子伸过去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她将筷子放下,叹了口气,“我去洗手间!”
被三双眼睛那样盯着,她还真的吃不下了。
宛童去了洗手间后,又找酒楼经理谈了一下,出来时正好撞见了在门口等着的陆蕴。
这边不对食客开放,所以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投进来的光线,让她一时看不清陆蕴的神情。
他上前了一步,离得她很近,头颅也低垂着。
“陆蕴,你怎么在这里?”宛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陆蕴极快地将双手搭在了她肩上,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他高挺的鼻尖还从她脸颊上擦过,又退开。
陆蕴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眸光中带着一丝隐忍的薄怒和失望,像是被谁抢走了自己的猎物,又像是在怪猎物没管好自己。
“童童,你身上,有我不喜欢的味道。”他嗓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宛童抬手闻了闻,“什么味道?”难道是在酒楼里熏出来的?
不过她直觉陆蕴是另有所指。
她掀眸对上陆蕴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神,他却先移开了视线,也松开了搭在她肩上的手,哑声道,“你知不知道他是……”
他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良久,他目光锁在她脸上,“找个时间,我们把婚礼办了。”
宛童:“……”
所以,他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此时,转角的地方,余笙和余建的身影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