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反应过来他在学她, 一下子气笑了。
但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他撒过娇。
她性格从小就有些黏糊,只是长大了, 觉得黏黏糊糊丢脸, 但面对亲近的人, 还是不自觉会有点放纵。
于是路宁也有点意识到, 自己对他越来越没有戒心了。
她潜意识里,大概也很喜欢他。
她主动凑过去, 又学他“好不好嘛”
路宁学周承琛学路宁, 样子过分可爱,周承琛偏过头笑, 笑着笑着把人揉进怀里,汹涌的吻伴随着猛烈的感情一同落下来。
路宁只来得及抓住他的手臂, 便完全失去了言语的机会。
路宁迷迷糊糊睡着了, 周承琛觉得她姿势怪异, 想把她往身边捋一捋, 刚挪了她一下, 路宁如惊弓之鸟,刹那睁开眼, 震惊道“还来”
四目相对,周承琛嘴角抽搐了一下“宁宁”
她自己也意识到她误会了,有些尴尬地往他怀里钻了钻,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趴好, 含糊道“我做噩梦了。”
周承琛轻哼一声,“跟我上床是噩梦”他的困倦一下子消散干净,神思清明,目光幽沉地望着重新闭上眼的她, “我伤心了,宝贝。”
路宁模模糊糊地听着,思路根本连不上,最后只发出一声“嗯”,显得特别凉薄无情。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就走了,俯身亲她额头说早安的时候,路宁还在赖床。
他说了句“宝贝,我走了。”
路宁依旧在做梦,梦到小橘一直舔她额头,因为觉得都是口水有点嫌弃,于是翻了个身“别闹。”
周承琛彻底伤心了。
徐时初约他去跟谭新明见面的时候,他拉着一张脸,勉强能维持礼貌和友好。
谭新明一直都听说盛和的周总冷漠孤僻不近人情,倒也没在意,倒是饭局结束后,徐时初特意约周承琛去打壁球解压,忍不住问了句“你最近怎么这么矫情,你大姨夫来了阴晴不定的。”
周承琛撇他一眼,“你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吧。”
徐时初嘴硬道“我好着呢,老婆孩子都在身边,我有什么不满足的。”
“人理你吗”周承琛想劝她不要执着了,有些事强求不来。
但想到自己强求的样子,瞬间又闭嘴了。
这世上如果都是能够拿得起放得下能好聚好散的人,那恐怕也就没那么痴男怨女,恨海情天了。
徐时初有点落寞,但旋即又笑了,“比起不能见她的日子,不是好多了。理不理我有什么要紧,我理她就好。”
周承琛没吭声。
“你呢你老婆对你亲亲抱抱的,你有什么烦心的。”
是啊,有什么烦心的,路宁现在对他好到他自己都受宠若惊的程度,虽然她害怕他继续的样子有点伤人,但昨晚她同意了以前从不愿意的姿势,过程还是很愉快的,只是大概她难得主动,他又有点控制不了分寸。所以她才又吓着了
但他也没觉得自己多过分,她看起来也挺舒服的。
他为自己搞不懂她而感到烦闷。
人早上睡得正好的时候,被吵醒发脾气太正常了,也不一定是嫌弃他。
但周承琛的愁眉还是无法舒展“人可能就是这么贪心吧。”
他总觉得她随时可能不要他,就总害怕自己哪里没做好,一点点的嫌弃,就开始慌乱。
“苍天呐,”徐时初抬手,姿势夸张地仰着头,“你听听,你听听这合理吗,啊”然后回头看他,“你怎么不上天呢,你跟我炫耀呢吧。周承琛你大爷。”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周承琛起身,捞起自己的外套,“再见。”
徐时初追上去,搂他的脖子发现有点勉强,显得自己很矮似的,于是安慰的话又憋回去,“她不喜欢你,她拿你当鸭子呢,喜欢才会互相迁就容忍,不喜欢睡完就不认人了。”
周承琛蹙眉“放”
一句脏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她喜欢你。”徐时初不贱了,认真说了句,“那你计较那么多干嘛。你就是作,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大度,她还是你老婆,晚上九点就回家,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徐时初觉得自己还在这儿宽慰他,也真是自虐。
周承琛没被安慰到,反而觉得他大概快疯了,于是说了句,“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美德。”
徐时初点点头,非常赞同“但我宁愿缺德。”
周承琛懒得理他了。
路宁最近总是很困,但又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忙完了就恨不得立马抽空补个觉。
于是她很少联系周承琛,也经常漏接他的电话不能及时回消息。
甚至有会儿去见客户,都比见他热情。
梁思悯和杜若枫把她堵在公司办公室里,问她感情是不是淡了。
梁思悯说“婚姻没有激情是很正常的事,但还是要有点责任感的。”
杜若枫点头,附和“宁宁,感情也是需要维系的,你不能一心扑在工作上,偶尔也分心给身边人。”
梁思悯“虽然是他倒追你没错,但既然你答应了,对待感情还是要认真点的。”
杜若枫“如果真不喜欢了也没什么,但不要互相折磨,长痛不如短痛,说清楚的好。”
路宁在沙发上睡,一脸迷茫地看着左右夹击的两个人“你俩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