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实在太好了,好过她拥有过的一切, 和这个世间她还能拥有的一切。
他的存在让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后来她发现自己对他的喜欢只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越来越多,无论她走到哪里,心中都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 遍布着他的身影。
陈嘉遇下午要开会, 乔落苏也得回市区,准备明天上班了。
陈嘉遇开车送了她十公里,再卡着会议开始前最后半小时返程。
从后视镜望着尘沙漫漫中远去的军车,乔落苏差点落下泪来。
她周末休息, 可陈嘉遇不一定周末有空, 哪怕她现在已经能开车过来, 像这次这样刚好能见到他的几率也很小。
下次相会依旧遥遥无期。
但只要想着他, 就像黑夜见到晨曦的光, 满满都是希望。
十二月下旬, 街上到处都张灯结彩, 店门口的圣诞树一棵比一棵装饰得漂亮。
24号晚上,乔落苏头上戴着和倪染逛街新买的麋鹿头箍, 脸上敷着面膜给陈嘉遇打电话时, 看着那边一片冷冷清清, 才知道他从来不过平安夜和圣诞节。
她瞬间就想到了妈妈。
以前妈妈也不过,同样不许家里人过,甚至会在她小时候嚷嚷着想要圣诞老人的袜子时,给当年还什么都不懂的她讲述那段沉重而屈辱的历史。
后来乔落苏长大了,妈妈也不再像二十多岁时那样强烈地要求他们,会任由爸爸给她准备塞满袜子的圣诞礼物,准许她和同学去逛街,在家里装饰圣诞树。
只不过自己依旧抵制包括圣诞节在内的所有外国节日。
这是妈妈的选择,乔落苏启鹅群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整理本文欢迎加入从来不过问,就像后来妈妈也不再强制她。
然而看着手机屏幕里还没脱掉军装的男人,乔落苏有点想取下这个头箍。
陈嘉遇仿佛猜透她所想,俯身凑近镜头:“没事儿,一个节日而已,只要大家能开开心心的,过什么节不重要。”
乔落苏抿唇笑了笑:“你真这么想啊?”
“嗯,只是这么多年在部队习惯了,大家都不过洋节,但也有几个同事今天没任务,申请外出陪女朋友过节去了。”陈嘉遇一脸认真,不像是哄她,“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也陪你。”
乔落苏冲他眨眨眼:“真的没关系么?”
“没关系。”纵然隔着一百多公里,只是通过手机摄像头,他的温柔宠溺依旧毫无阻隔地传达给她,“不管什么节日,都只是多一个理由来陪你,没什么差别。”
乔落苏心里乐开了花,可她也知道,作为一名军人,陈嘉遇刻在骨子里的信念跟她不一样。哪怕是想多一个理由来陪她,他内心坚守的原则也不会改变。
“那你元旦能休息吗?”乔落苏双手托腮,望着屏幕里男人深邃的眉眼,“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陈嘉遇同样抬手托住下巴,两道璀璨的目光凝在一块儿:“真巧。”
乔落苏眼睛一亮。
他望着她,轻轻启唇:“报告老婆大人,我请好假了。”
乔落苏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什么时候请好的?”
“昨天。”陈嘉遇笑了笑,“下个月飞行日程刚出来,我31号下午和1号都休息,申请外出,回家陪你。”
乔落苏激动地喋喋不休:“那你几点回来呀?我31号放假,买好菜在家等你……我晚上想吃火锅,我们自己煮好不好?倪染说有种麻辣底料特别好吃,我现在买,元旦前肯定能到……对了,前两天下雨我车上溅了好多泥水,车身我都擦干净了,还有车顶够不着,轮子里面我也洗不到,你会不会洗车呀?”
陈嘉遇满眼宠溺地看她说完:“你买火锅的时候顺便买把水枪,我回来给你洗车。”
乔落苏苦恼地噘嘴:“我不知道买什么样的。”
陈嘉遇笑了笑:“我买吧,你准备火锅就好。”
乔落苏从24号晚上开始盼着31号的到来,连上班都干劲十足。
12月31号,部队开了年度总结大会。
挺直腰背像雕塑似的坐了几个小时,当政委在台上说出“散会”两个字,台下的一群小年轻都按捺不住激动。
有人溜得最快。
“这陈嘉遇怎么回事儿?没个规矩。”罗团长冲那道脚底抹油似的背影蹙了蹙眉。
政委和蔼地笑道:“马上元旦了,赶着回去见媳妇儿呢,前两天特地请的假。”
“就他有媳妇儿。”罗团长哼了声,“不沉着,不稳重,一点没有军人的样子。”
“你还别说,这小子以前不这样,自从结婚就变了。”政委若有所思的,“改天我真得找机会看看,是个什么仙女儿。”
陈嘉遇之所以这么着急,是赶着搭一位出外勤同事的顺风车去市里,否则要等附近村里的班车,晚饭前回不了家。
同事出公差,只能送他到最近能打车的路口。
陈嘉遇叫了辆出租,想起马上就要回家,整个人身心都放松了。接连几日高强度训练的疲惫也涌上来,在车上闭目养神,免得见她的时候看起来太憔悴,惹她担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嘉遇在一阵急刹后清醒,看向前座。
出租车司机抱歉地回头:“不好意思啊,前面突然堵车。”
陈嘉遇摇了摇头:“没事。”
出租车司机打开车窗看了看外面,嘴里嘀咕道:“见了鬼了,快速路也能堵。”
陈嘉遇也把车窗降下来,心里除了想要迫切见到乔落苏的躁动,还算平静。
今天放假,他不是没料到这层,所以开了会就着急忙慌搭了最早的那趟车,争取更多时间。
哪怕堵车,也想尽量更早回到她身边。
车子龟速往前爬行,陈嘉遇拿出手机打算给乔落苏去个电话,问问她在干什么,忽然听见不远处前方传来的说话声。
混杂着噪音不太清晰,但依稀能听到“出事”“人命”之类的。
“x的,完了。”出租车司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前面彻底堵死了。”
陈嘉遇眉心紧蹙着问:“师傅,多少钱?”
“不是,你这会儿要下车?”司机满脸不可置信,“这才上快速路五公里,还有二十多公里呢,你下车怎么走?再说你下了我在这儿也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