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发红,想开口唤她,启唇多次都是无声。
脚下步子无论如何也再迈不出去一步。
夙墨渊漆黑眼眸里暗涌着微光,呆呆的站在那,眼神无措又无助的痴痴盯住她,生怕少女一眨眼化作泡沫碎了。
“嘻~ 你来啦。”
少女像是才发现他的到来,笑吟吟地转了身。
那回眸间,红衣墨发,素雪皑皑,唇艳如红杏,眉似远黛,肤如凝脂,这一瞥,绝色倾城落了一地芳华。
仿佛天地就唯有她这一抹曼陀朱华遗世绽放着。
娇娇面带笑靥的直直对上男人那对漆黑的眼。
“啪嗒!”
不知是何物在男人身后掉落响起。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垂眼看。
夙墨渊目光停愣的凝着她,高大身躯微震,开口,嘶哑的嗓音含了浓浓迟疑,低喃唤出声:“媚娇娇”
男人丢了魂的失神模样实在罕见。
娇娇止不住唇角笑意,没否认也没点头的转了话。
“跟我来,我买了许多漂亮的花灯给你。”
说着,她自然伸出手拉住了男人身侧垂落的左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话的熟稔语气太相像,还是四周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的场景太过逼真,被少女软绵小手拽着走的那一刻,夙墨渊心底竟没有一丝抗拒情绪。
他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的红衣少女。
僵着身子,整个人乖乖又呆呆的跟在她后面。
前面娇人儿走一步,他跟着迈一步,她慢下步调,他也随着变慢了速度,这亦步亦趋紧凑的节奏,让他看起来像个没有灵魂没有自我意识的提线木偶。
进了门,里面的环境再次令他恍了神。
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摆设与物件。
连那桌上倒了茶水的杯子位置都未变,似乎还有缕缕热气从杯中冒出,恍惚间,夙墨渊宛若站在了十年前的小阁楼里面。
他这十来年就像只是短暂出门透了会儿气。
回到阁楼中,一切如离开前一样未变,
物未挪,人未走,雪未散。
男人呆呆的看着少女纤腰间坠挂的那枚环佩金铃。
‘铃铃叮当’的细碎声响轻盈而悦耳。
如同远在天籁雪山上的催眠曲,传入耳膜后使他空白的大脑变得浑浑噩噩。
见男人僵硬得如石雕一般盯着自己腰间不眨眼。
娇娇唤了他好几次都叫不回他的魂。
她浅扬眉梢,仰着小脸站在他眼帘前方不停挥着手。
“喂!夙墨渊!”
她收手推了推他肩膀,媚眼灿灿,弯眸一笑,眼底藏不住的情意密如雨丝,温柔缱绻目光,更衬出她面色红润,整个人难掩仙姿光华,容貌十分潋滟动人。
“哦嘿哟,快醒醒呀,我跟你说话呢。”
娇娇一边说话一边伸着手戳了戳他胸口。
“喂,喂你”
话未说完,一只冰凉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她手腕。
皓洁如白玉的纤细腕上滑出一只碧绿玉镯,绿得出水的色彩与红色衣袖交织在一起,不过瞬息间就夺取了夙墨渊视线。
他刚刚才恢复神志的眼眸再一次顿住了。
暗哑的嗓音很低很沉,视线盯着那绿镯怔愣不动,捏着纤纤细腕的力道却无意识的一点点加重,喃声开口:“为什么,是你”
“很失望吗?”
娇娇忍着痛意,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对视间,她像是卸掉了多日来伪装的面具,眸色温柔的朝他甜甜一笑,酥音缠绵绕耳:
“你要找的,一直都是我啊。”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