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到。
我的心灵必将如纯澈钢铁,承前启后。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二二一七
“我在这儿,考拉格。”安格隆尽量柔和地回答,他声音中的理智与冷静让吞世者战士仅存的眼睛中放出了光。
满脸血污的战士正用他仅存的那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濒死者异乎寻常的意志力集中着维持了他短暂的存在。
起初,铁心仁慈者听着这个声音的嘶吼还没有表示什么,但渐渐地他的眉头拧起来了。
是的,安格隆·佩特拉知道这是哪里了。
安格隆注意到他仅存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支爆矢枪。
他摘下头盔,露出领袖的面孔、红发与贤者的精巧角冠,俯身到他将死孩子的身旁,毫不在意其他人发出的吸气、惊叹或者叫喊。
他曾经用了很久很久和无数生命的代价才学会如何恰当地使用自己的力量,而这次在时空长河中的遨游就仿佛是为他重新淬炼和退火,他的力量虽不及以前但更为精纯,澄净,巧妙。
看啊,安格隆·塔尔克,这就是你唾弃的弱者和荣耀所给他的支撑。
——————
“父亲……?”
我要坚持。
他应该已经死了,但他没有。
他在轰炸、战斗、表亲和人类的谋杀中穿行。
安格隆·佩特拉在双足落地和迷雾消散前便嗅到了基因改造人类那特殊的、多得不可思议的死亡、鲜血与背叛的味道。
他的眼睛此刻宁静地看向天空,没有不甘、不解与哀伤,黑暗仍在,但希望犹存,这就很好——
安格隆·佩特拉的目光扫过那些破损、模糊、紧紧咬住蓝绿色地球的血盆大口。
真是奇怪,就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图案的含义以至于它能被正大光明地涂抹在战士们的肩甲上?
那些忠诚者们警惕地看着他,徘徊在他周围。
“没有(nothing)……太好了……父亲……”
他直起身开始绕过废墟,让自己高大的形体完全暴露在街垒和更多星际战士尸体的小山堆起的废墟中。
他没有立即回答,但他知道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意义。
漂亮的镶金皇家紫色,福格瑞姆的子嗣;暮色昏黄与浅绿是莫塔里安的孩子们;而还有一些和他们并肩作战,对抗另一些身穿同样溅满鲜血的乳白色与蓝色动力甲的是忠诚的铁——不,忠诚的吞世者们。
铁心的至高僭主声音逐渐变得锋利沉重起来,“你的理由只是乍一听很唬人,但是根本站不住脚,因为它是被强加于你的驱策,而你将痛苦的鞭子赋予了某种能让你自己本能地感觉好一些的……遮掩说辞。”
如今他的掌心抓住的是他的斧钺,武器的分量在他手中沉甸甸地,动力源震颤出令人安心的回应。
那里的墙根,有一名顽强的战士倚在上面,正在以秒为单位渐渐失去他的生命。
“没有……”百夫长拼命地吸气,死亡的颤抖已经来临,那无疑将是他呼吸的最后一口空气。
百夫长从喉咙里伴随着鲜血呼出最后的几口气。
他的眼皮缓缓地闭上了——
直到安格隆把手按到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