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黄沙漫天,城防线外刚刚进行过一场战斗。
跳跃着电弧的光刃在虫族的残肢上重重切过,将最后一只趁着夜色偷袭的虫族钉死在原地之后,陆怀泽拖着虫尸,一路走回了城墙下。
浓绿色的血液在黄色的沙地上拖拽出一条条痕迹,伴随着沙沙的声音走过四周,断断续续的传来其他人的讨论声。
“陆学长今天一个人已经杀了第三只虫族了。”
“不愧是陆学长啊!”
“你们说陆学长都已经这么强了,之前打败过陆学长的那个人该有多厉害啊?”
在听到那个人这三个字的时候,陆怀泽的脚步顿了顿,继而又大跨步的向前走了出去,他拖着虫尸来到城墙下,把虫尸交给刘排长,换得了一百积分。
“干的不错啊。”刘排长那张凶悍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几分满意,上下打量着陆怀泽:“没见过你的精神体呢,是什么类的?”
陆怀泽将虫尸放下,起身的时候下颌向上抬起,一条猩红色的小蛇顺着他的脖颈钻出,盘绕在他月白色肌肤和墨色作战服之间,遥遥的向刘排长吐了吐蛇信。
剧毒,奥尔曼蛇。
——
沈听蝉从从墙外边走过来的时候,远远正看见这么一抹红,虽身处幽暗,但熠熠生辉。
月色与墨色之间,那是第三种绝色。
沈听蝉痴痴的望着那道身影,受伤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来,指尖传来阵阵痛苦,他的手越痛,他攥的越紧,仿佛只有疼痛才能提醒他保持冷静。
他不想在陆怀泽的面前露出一丝狼狈的模样,所以他藏起了身上的血迹,整理了凌乱的军装,但他猜想他现在的模样一定不太好看,因为他的精神体被纪沉江重创过,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养不过来。
他希望陆怀泽看他,又不希望陆怀泽看他。
转瞬间,陆怀泽就从刘排长那里转身走向了军营,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和角落里的沈听蝉对上了视线。
沈听蝉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
在单兵里面,沈听蝉算是个头瘦小的,他只有1米75左右,头发枯黄,脸颊消瘦,看上去是一副阴郁孤僻的样子,整张脸上只有一双眼还算能看,隔着很远的距离灼灼的望着陆怀泽。
像是一只身受重伤的狗,摇着尾巴希望它的主人能摸一摸它。
但下一秒,陆怀泽的目光波澜不惊的划过了沈听禅的脸,直直的落向了前方,脚步不停的走过了沈听蝉。
沈听蝉眼底里的狂热逐渐散去,涌上来了不甘和癫狂,他挺起来的脊梁缓缓的垂了下去,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后,继而转身走到了一个角落处隐藏起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