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啾啾发现最近哥哥不来找他了。
大概是哥哥忙吧,毕竟哥哥不仅是学生会主席,还是陆家的长子,好多事情都等着哥哥去做,不能总是陪着他。
鹿啾啾就开始了自己一个人上军校上课的生涯。
军校管理制度并不算严苛,课时都随便报,只要年底学分够了、教官考核合格就不会被退学,所以有一些学生平时都不来上课,有的去做遗迹猎人,有的去找名师一对一训练,学期末再回来冲学分,等教官考核。
教官给考核合格、学分足够就能顺利升学,不过管理制度虽然不严,但学校内部氛围却一直很紧张。
因为学校内部比赛事宜很多,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又都是热血沸腾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屈居人后,所以很多人每天都在憋着一股劲儿往前冲,鹿啾啾就好像是一只笨兔子误入了老虎和狮子的赛场,做什么都跟不上趟,负重跑的时候跑几步都能平地摔跤,一抬头人家都跑没影子了。
鹿啾啾委屈极了,他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他背上背了三十斤的沙袋,一跑起来沙袋就重重的摩擦着他娇嫩的皮肤,坠着他纤细的骨骼,没跑几步他就涨红了脸,鼻尖上都渗了热汗。
负重跑是要绕着大操场跑二十圈的,除了操场以外,还要过一些障碍物,比如爬过很高的木板,跳过很深的坑,甚至还要爬在地上过地网。
鹿啾啾慢吞吞跑到五米高的木板前时一阵腿软,他险些当场就撂挑子不干了,又想着哥哥咬着牙撑下来,退后几步,学着别人的样子全身发力,一头撞向了木板。
就像是傻狍子撞南墙一样,临到了木板前垂死挣扎的跳了一下,距离地面顶多四十厘米,然后一头撞上木板,又惨叫着向下跌倒。
这一系列动作是能让所有军校学生笑出声来的操作,操场上来条狗都比他跳的好,鹿啾啾大概也知道自己要摔惨了,落地的时候尖叫着抱住了自己的头,他以为自己要狠狠地砸在地上,摔的头破血流,但在他跌下去的时候,却直接跌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对方接住他的时候动作温柔的要命,用宽厚的臂膀和胸膛卸了他身上的力,他一点都不痛,甚至还亲手为他调整了身后的负重沙袋,抱着他和他说:“小心。”
那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带着浓浓的疼惜,从他的头顶上轻柔落下,而且听起来莫名的有些耳熟,不知道是谁英雄救啾。
鹿啾啾满怀感激的放下了挡在脸上的胳膊,一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一张熟悉到想起来都会做噩梦的脸,他舌头底下压着的“谢谢”两个字骤然变成了两颗发烫的火星,烫的鹿啾啾五官乱飞,挣扎着就要往下跳。
他宁可摔个狗吃屎都不要被纪沉江抱!
“不要动。”纪沉江那双一贯目中无人的眼眸里居然带着几分温柔,一边缓慢地把鹿啾啾放到地上,一边低声说:“吓到你了吗?之前都是我不好,你——”
鹿啾啾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双脚才一落地,就忙不迭的往外跑,纪沉江伸手一抓,正抓到他的外套,鹿啾啾慌不择路,顺势将外套扣子一扒,踉跄着就往外跑。
救命啊!纪沉江趁哥哥不在跑来打他啦!
他跑出去好远,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一直嗡嗡响的脑袋里终于开始思考,纪沉江刚才在他耳边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在给他道歉!
不可能,纪沉江那种性格恶劣的王八蛋会给别人道歉吗?他只会把别人脑壳打爆然后骂上一声“废物”吧!
鹿啾啾半是疑虑半是好奇的回过头,正远远地看见这么一幕。
校园的大操场上,纪沉江站在木板之前侧对着他,手中拿着他的衣服,沉吟片刻,把脸埋到了他的衣服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鹿啾啾:!!!
纪沉江是个大变态叭!
哥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