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元又冲她拱了拱手:“下官知晓了,多谢花小姐的配合。如此说来,晋王昨夜,当真是喝醉了酒,在柳树下睡了一夜?”
“千真万确,我的随身丫鬟和侍卫都可以作证。”花颖福了福身,回了他一句。
自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她又多问了一句:“不知出了何事,大人为何有此一问呢?”
这不提还好,一提,朱正元就来气,“砰”的一下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一直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胖衙役开了口。
“今日一早,三皇子府的人来大理寺报案,说昨夜府上失窃,丢了册话本子。”
“来报案的小厮,说府中昨夜有人在皇子府后门看见过晋王,怀疑是晋王翻过院墙,入户盗窃。”
单手扶着刀,抿着嘴唇的瘦衙役接了话茬:“您说这不是闹着玩吗?拿我们大理寺当什么了,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么?晋王是什么人,且不说陛下和皇后娘娘有多宠爱晋王,单说晋王自身家世,那要多少话本子没有啊,犯得着偷窃吗?”
“诶,可不是吗?”站在他旁边的胖衙役适时将话题接了过去。
“不过这事儿啊,巧就巧在,三皇子府的人刚报完案离开。您猜怎么着?晋王府的人也来报案了。”
“不过,晋王府这个案子啊,可是大案子。”
两人一唱一和,像搭了个戏台子说戏似得。
花颖同情地看了眼朱正元,他这么多年不升官,八成也跟这俩跟班脱不了干系。
“捡重点的说!你来说。”朱正元估计也是听不下去了,原本就方的脸气得更方了。
他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然后朝后指了指瘦衙役。
胖衙役立刻噤了声,闭上了嘴。
“晋王府管家来报,昨夜又十余名刺客偷偷潜入晋王府内宅,意欲行刺晋王,不料竟扑了个空。晋王府守卫与刺客打斗之间,其中一名刺客腰间掉落了一枚三皇子府的令牌。”
在他们来花府问话之前,晋王柳倦和三皇子谢澹还正在大理寺衙门里吵得不可开交呢。
两位一个是当朝皇子,自是尊贵非常;而另一位则是当朝唯一的异性王,虽说没什么实权平时风评也不怎么好,可不管怎么说到底也是王爷,哪是他们这些下属能得罪得起的。
大理寺卿此刻正在衙门里伺候着两位主子,估计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朱正元的方脸似乎好看了很多,一直紧锁的眉头瞪大的双眼,也舒展了开来。
“是以,三皇子与晋王此刻都在大理寺衙门,正吵得鸡飞狗跳。三皇子状告晋王偷窃事假意欲行刺才是真,晋王坚称自己没有去过三皇子府,却又说不出昨夜自己究竟在何处,最后情急之下,说出昨夜一直与您在一起。所以,大理寺卿才命我等,前来询问。”
花颖这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将昨晚的情形对朱正元说了一遍。
她昨晚遇见柳倦时,他正在秦淮河边,喝得酩酊大醉,自然不会有分身之术前去三皇子府偷窃。
那么三皇子府的人看见的那个晋王,要么是身形相似,要么就是有人刻意假扮了。
不过来人不取金银珠宝,只取一册话本子,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