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途，”他蹲地上，抠着毛拖鞋面上的刺绣商标，忽然很委屈，想问我做错什么了嘛，问出口的却是，“你想不想听我唱歌？”

那头沉默片刻。

祁途似乎是坐起来了，有水杯搁置在床头柜的动静，嗓音比之前清晰许多：“睡不着？”

余铎点头：“嗯。”

“好，那你唱吧。”祁途想到什么问：“我能录音吗？”

“录啊，支持你录。录下来是准备想我的时候听？”他嘴角翘起。

“不是。”

“？”

祁途：“我感觉你今晚不太正常，是不是喝酒了？以防你断片，我想把通话录音。”

余铎受伤地捂住心口。

“唱吧。”祁途笑说。

“你想听什么？”余铎换去花洒下面蹲着，这离门远，能隔点音。

祁途想了想：“嗯，要不你给我唱国歌？”

余铎：“……你认真的？”

祁途忍俊不禁，笑得干咳两声。

“不要着凉。你想听我唱给你听就完了。”余铎要开嗓的时候，小老板说等等。

“唱你最近总哼的那首，叫什么来着？”祁途念了句歌词：“爱你在瞬间，吻在你唇边？”1

余铎：“《我心狂野》”

祁途：“对。”

他觉得有点冷，准备缩进被窝里边听。余铎等他那边安静了，这才点着拍子轻声开嗓。

夜深人静。

寝室真的不太隔音。

电话振动不停的时候，宋贝勒被尿憋醒。他难受地接通电话，避免吵醒其他人，躲进被子里听，自己却刚好放了个屁。

他赶紧露出头掖住被角，低着嗓子说：“神经病啊大半夜。”

楼上同金融系的同学说：“我说你们寝室是不是闹鬼啊，我怎么听见有人唱歌？？”

大半夜，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