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宴西哼了一声,“头一个就不请他。”
周弥问为什么,谈宴西只是不说。
一再追问之下,他才终于肯开口,告诉她上一回他坦诚自己因何决定退婚时,当时一动念隐瞒下的些许细节:尹策这人胆大包天得很,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觊觎过他的人。
周弥有几分的尴尬,说:“……早知道不如不问。”
但她又说,站在她的角度,她感知到的,远未到“觊觎”的程度,她有种感觉,尹策似乎是她通过看其他人。
谈宴西夸她直觉灵验得很,反正尹策那头的说法,是说她给人的感觉,和他被棒打鸳鸯的前女友有几分相像。
周弥不可遏:搞什么,还是“替身文学”。
周弥想到什么,又问:“那尹策现在……在谈恋爱吗?”
“我还不至于闲到要去『操』心他的感问题。”
周弥问这问题,是有别的用意的,她的直觉告诉她,或许,可能,大概……尹策和顾斐斐,是不是有什么牵扯。
然而这就真是毫无确凿证据的第六感了。
聊着聊着,话题似乎扯远了。
周弥赶紧再将其扯回来,问谈宴西:“出于礼数,我是不是,还是应该跟你家的长辈见个面?”
谈宴西说:“这事儿我在安排。”
旧历新年,除夕节当天,周弥随谈宴西正式地去了谈家。
谈家上下,像早被他打点过了一样的,客气俨然的阵仗,没有半个人给她难堪,就连过去出言不逊的谈明朗,也都礼貌地唤她一声“三婶”。
周弥瞧得出,谈家人对谈宴西有三分的忌惮,因此只有客气,缺乏温情,但这客气已然表明了谈家人的态度:无论服与不服,面子上的尊敬,是必定得给的。
周弥按照流程奉茶,谈振山和尹含玉也都接了。
尹含玉赠了一副首饰,种水极佳的翡翠,项链、耳坠,兼有手镯。
家宴也是同样氛围,大家自遵角『色』地,演齐活了这一出共叙天伦。
好在,谈宴西跟她承诺过,这是第一次,多半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谈家这一场的婚礼,是由谈振山和尹含玉择定的良辰吉日,酒店和宾客,也都有谈家利益相关的考量。
周弥全然不『插』手,只照着要求选定了婚服和敬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