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白天去参加那电影节开幕式，晚，再回到谈宴西那儿。

到第二天傍晚，吃过晚饭后，宋满准备坚持回学校去了。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得回去赶一份平时作业。

谈宴西反正没事，载周弥出去散散心，顺道送宋满回学校。

将人送到之后，谈宴西问周弥，反正时间尚早，要不要去卫丞那儿坐会儿，“你不是想换工吗？说他朋友正在招人，说不准你兴趣。”

周弥笑说：“卫先生可真是比猎头还要专业。”

这点谈宴西倒真是深以为然，“我看就适合做些保媒拉纤的事。”

周弥原先只知道，卫丞家里原是要着力培养他走仕途，三两岁时就比同龄人聪慧成熟，家里对他予厚望。但卫丞这人离经叛道得很，读初二那会儿，跟一男生谈恋爱，搞得学校人尽皆知，变相等同于跟家里出柜。家里快气疯了，也嫌丢不起这人，急忙忙地就将送到国外去了。

周弥问：“说起来，你是因为跟卫丞一个学校，所以从小就认识了？”

谈宴西瞥她一眼，笑说：“不是。我跟是因为打架认识的。那时候在溜冰场，个祖显赫，但传了三代，现在已经是圈子里挺边缘的一人，为了泡妞，非要把场子里的人赶出去。卫丞瞧不起他这德『性』，而我纯粹因为不高兴，就跟那人起了冲突。大了我们六岁，但一点没占到便宜。后头，就进了派出所。卫丞叔叔去接的人，连我也一块儿接出去了。就这么认识的。”

周弥听得震惊极了，“你？打架？”

谈宴西笑说：“怎么？想象不出？”

“每次我以为已经够了解你，你会我惊喜。”

“别以为我听不出，这是讽刺我呢。”

周弥笑出声，“才不是。”

她有几分感慨：“……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你小时候也会打架，我觉得……”

“觉得什么？”

“挺好的——我的认知里，正常的小男孩才会打架。”

“意思就是说我不正常？”谈宴西挑眉。

“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描述，你能意会吗？”

谈宴西笑说：“周小姐真挺高看我跟你‘心电感应’的能力——但非要说的话，能吧。”

她觉得“挺好”，在于，原来在他漫长的岁月里，不只有还是半大孩子，就开始替自己绸缪的工于算计；也这样暴躁的、幼稚的，属于一个正常男孩子的那一面。

她无端地，稍稍释怀了过去的那一个叫她心里酸涩的谈宴西。

卫丞的地方，永远不缺人去，但二楼的vip区，一贯只放行自己愿意结交的人。

今天过去，因为跟着的那男小生，新电影十五亿票房收官，人过来庆贺，显得比平日更热闹些。

到那儿，坐下点了酒，卫丞才空从那头抽身过来招呼他们。

笑着叫周弥小坐，单独跟谈宴西聊聊。

谈宴西递了个眼『色』，后者便起身跟往休息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