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秦谷进京都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秦武洲外一骑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往常秦府的消息传递听针阁也未有如此震惊,秦府世子要进京了。
一袭快马,不计代价直奔京中,原本半月有余的路程,硬生生将时间缩短了一半。
百年黄花梨木桌前坐着一名老者,闭目养神,桌后是一位中年人,眉宇间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周身不怒自威,手中拿着的便是听针阁日夜兼程送来的消息,此人便是被民间流传心胸宽广知人善任的千古一帝魏文帝。
“老师如何看这秦家二子,纨绔子弟”魏文帝一脸笑意。
吴念柏作为帝师自然不是庸庸碌碌之辈,慢悠悠回答道:“禀陛下,秦武洲二世子顽劣不堪,可是其心中却有一股子正气凌然的味道,从多次试探中来看,并不像是欺男霸女之辈。”
魏文帝眉头轻挑:“哦,老师手都伸得到南疆去。”
吴念柏连忙起身就要跪,嘴中不住的说道:“老臣不敢,老臣该死。”
皇帝伸手将年迈的吴念柏按下,和颜悦色的说道:“老师为魏国鞠躬尽瘁,秦家又是朝中常年不变的话题,连朕都有所耳闻,人之常情不必紧张。”
皇帝随后又问了句:“那不知老师如何看待此次秦谷进京之事。”
吴念柏惶恐之至,可能上了年纪,做什么事都谨慎点,揣摩了下皇帝心思说道:“陛下不是正缺一把搅屎棍么,此子到可以用。”贵为帝师如何能猜不到天子想法,最擅长的不就是揣摩圣意,甚至还要略胜于沈祭酒。
魏文帝眼睛一亮,“他这秦蛮子,是在逼朕啊,逼朕在位之时就必须护好他这两个宝贝儿子,所以才会让秦谷携秦雄之威来京中助阵。”
“老兄弟,快死了还想着帮我这个兄弟呢,也不顾好自己。”
“老师此次就看看谁跳的欢,他们是真的觉得朕老了该传位了?”
听到继位传位,这种敏感的话题,就算是帝师,也颤抖了一下。
随即,魏文帝手中拿起最上乘的兔毫笔,在纸上写了连吴念柏都看不清的几个大字,随后叫来了暗中一道身影,随即消失不见。
魏文帝大喜:“老师,不如陪我喝两杯,这是那南蛮子二十年来第一次求我,求我我就要答应?老师知道我在纸上写的什么嘛?”
吴念柏连忙作态:“老臣不敢揣测圣意。”嘴上这样说的,实则心中早有了几个答案。
无非就是放任生死,或者是把阻拦秦谷入京之人名单及背后势力查的清清楚楚。
皇帝双手附后,收回远眺的目光,说道:“老师其实早就猜到朕准备收拾这些所谓的功臣之后了吧,可是朕又不可亲自动手,要找一个纨绔中最大的那个,替朕手刀,这些人就像官场和军武中的蛀虫,今天这只鸡进来了,他们就乖乖的挨个挨个往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