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老婆送他的礼物。
当晚九点,基隆港7号码头的货柜区被浓雾笼罩。
林耀靠在生锈的集装箱旁,听着远处货轮的汽笛声。
周朝先的黑色奔驰停在百米外,车灯划破雾气。
后座下来两个戴墨镜的壮汉,搬着黑色皮箱往集装箱走,脚步在水泥地上敲出闷响。
“东西带来了?”林耀没看箱子,目光落在周朝先紧绷的脸上。
周朝先没说话,冲壮汉点头。
箱子打开,露出码得整齐的现金。
最上面压着张纸,是他私人仓库的监控原始数据备份。
林耀拿起纸张对着路灯晃了晃,忽然轻笑:
“朝先你果然谨慎,不过我要的是原件。”
“好的,耀哥,给你”
周朝先恭恭敬敬拿了过去。
远处传来渔船归港的马达声,道:“朝先,最近有人在查旧账。”
“原件在天道门女老大周虹辉那里。”
林耀把纸张揉成团扔掉,声音压得很低,
“上周她让人把当年的财务明细转到了离岸账户,您以为张景岳为什么突然咬着您不放?”
周朝先瞳孔骤缩。
绿党有人上周确实找他商量过“共同防御计划”。
说要把蓝绿两大势力的账目做个“统一清理”。
他以为是派系斗争的常规操作,没想到竟是针对自己。
“她想让您当替死鬼。”
林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像带,道:
“这里面是她和港岛黑帮的资金往来记录。”
“天道门的双花红棍阿雄在码头外候着。”
远处传来警笛声。
林耀抬头看见港口灯塔亮起。
两个壮汉突然把皮箱推到他脚边,转身钻进车里。
奔驰车调头时,车灯照亮林耀身后集装箱上的涂鸦。
不知哪个帮派喷的“血债血偿”,红色油漆在雾里像未干的血迹。
林耀踢了踢箱子,“三天后会有人联系您,记住,别信任何人。”
周朝先钻进车里时,摸到口袋里的念珠,突然扯断绳子。
木珠滚落在地,“忍”字那一颗掉进排水沟,被海浪声吞没。
……
另一边。
奔驰车在雾中疾驰,周朝先攥着断裂的念珠,指节因用力泛白。
后视镜里,货柜区的涂鸦“血债血偿”在车灯中一闪而过,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去天道门。”
他突然敲了敲前排座椅,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碾出来的。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方向盘猛地转向,轮胎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周虹辉的茶室飘着沉水香。
她穿着月白旗袍,正用羊脂玉茶宠碾磨新采的武夷岩茶,指尖沾着金粉般的茶末。
“朝先老弟倒是稀客。”
她眼皮都没抬,茶勺在青瓷碗里转出涟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