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议事房,韩非已经不见了踪影,可除卫庄和紫女外还有另外一人。
十六七岁,容貌俊秀,气质儒雅,一言一行都流露出谦谦君子的风范。
见姜澄进来,紫女问道:“刚才刘意为何被你吓成那样,究竟怎么回事?”
姜澄一脸无辜:“这跟我无关,想必他是害怕韩兄九公子的身份所致。”
紫女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模样:“刘意一向嚣张跋扈,九公子虽然身份尊贵,但也不至于让他屈服下跪,战战兢兢。”
姜澄嘴角微微上扬:“我也不知道,要不等韩兄回来你好好问问他吧。”
紫女摇了摇头,没有追问,转身指向前方的那位少年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张相国家的千里驹张良张子房,九公子的挚友,看他的意思我们以后应该是合作伙伴。”
姜澄肃然起敬。
张良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在历史上与兴周灭商的姜子牙并驾齐驱。
辅佐刘邦灭秦、破楚、消灭异姓王,而且最后功成身退,晚年逍遥自在。
后世尊为“谋圣”,万世帝王之师,是华夏历史上最具代表的智慧人物。
唐朝时设立武庙,选古今名将祭祀,用以彰显华夏赫赫武功,激励臣民。
封姜子牙为武成王,武庙主祭,地位直接与儒家文宣王孔夫子并驾齐驱。
张良则为副祀。
其余如孙武、吴起、白起、韩信……一系列军事大佬都只是陪衬而已。
姜澄拱手为礼:“张兄,幸会。”
虽然对方出身贵族,身份尊贵,但姜澄仍以最简单的江湖礼节相见。
一是他来自后世,对所谓的身份地位和礼仪制度嗤之以鼻,毫无敬畏。
二是这些礼仪实在繁琐,往往谈事情先要罗里吧嗦大半天才进入主题。
他简直受不了。
张良入乡随俗,还了一礼:“姜兄,良早就听过姜兄的事迹,能舍生忘死为新郑百姓除掉姬一虎这一大祸患,佩服之至。”
姜澄洒然一笑:“过奖,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未想过做行侠仗义的英雄,只要张兄不要抓我归案就很满足。”
张良闻言微愕,官腔打太多,对姜澄的直白还有些不太适应,急忙否认道:“岂敢,良不过是一介闲散之人,并无官职在身,而且家中的积蓄也算富裕,无衣食之忧,故不贪赏金,良实在是没有与姜兄为敌的理由。”
姜澄哈哈大笑道:“张兄果真实在,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现在的张良还未经历国破家亡之痛,并非以后那位运筹帷幄的谋士,故此颇为天真,交流起来自然也是令人如沐春风。
坐下自斟一樽,询问道:“张兄来紫兰轩是陪令祖张相国来见韩兄的吧。”
张良颔首道:“正是。”
思索片刻,开门见山道:“韩兄曾说诸位都是可信之人,我就直说,祖父被南宫错等几位官员的命案困扰,特来求教。”
其实这些事情他不说大家也都清楚,张开地被姬无夜置于进退维谷之地,当下急需一个人出来替他接下鬼兵劫饷一案。
韩非需要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
二人彼此需要,正好实现双向奔赴,想来现在应该正在谈条件吧。
交谈一阵,已是夜晚,紫兰轩内外的灯火同时亮了起来,如同白昼。
过了一会儿,韩非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丝丝欣喜的神色,对张良说道:“子房,张相国马上就要回府了,你快去送他吧。”
张良起身一礼,开口道:“诸位,在下要护送祖父回府,就此告辞。”
言罢离去。
一直不曾说话的卫庄突然开口道:“看来你已经跟张开地谈好了条件。”
韩非颇为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我们约定由我来接受鬼兵劫饷一案,寻回军饷,帮助张相国渡过难关,他则举荐我当司寇之职,这样一来岂非各取所需,两全其美。”
紫女“噗嗤”一笑,看向姜澄,暗道韩非想破案找回军饷恐怕有点难。
韩非好奇道:“紫女姑娘笑什么?”
紫女整理表情,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非常好玩的事情。”
韩非更加好奇:“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