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共舞台。
上海公共租界沐光大道共舞台内,一位穿着时髦的姑娘带着她的助手,款款走上二楼,抬手敲响了经理办公室的房门。
姑娘身材窈窕,身高大约一米六八左右,这种身高在大上海足以让男人汗颜了。她肤白如雪,长发披肩,柳眉下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失落与苦涩。她不是别人,正是梦胜利心心念念寻找的南宫小溪。
不过,她现在的名字叫南宫小花,比前世只差一个字,却俗的让人无可奈何。跟牛鲜花、杨绿叶有的一拼。比起梦胜利穿越后教师的身份,她则更为尴尬!堂堂一位大军区司令员的女儿,竟然成了共舞台的三流歌手,真是造化弄人。
二月二号晚上,散场后走到居住的弄堂一隐蔽处,忽然冲出两个混混儿,一个揽着她的腰捂住她的嘴,另一个抓着她的包就抢。今天刚刚发了薪水,这可是她一个月的开销用度,没了这点钱,她连房租都没了着落。
南宫小花一边手抓脚踢,一边嘴里发出“呜呜”的求救声。经常在舞台上边歌边舞,身体的柔韧性和体力还是不错的。在撕扯与挣扎中,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冲来。看身形这是一位女孩,她动作迅捷出掌砍向混混脖颈,紧接着抬脚踢在这人裆部,混混儿猝不及防被踢个正着,躺在地上翻滚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束缚她的那位看敌不过,把南宫小花向边上一推拔腿就跑。女孩也够猛,狸猫一般紧追不放,一直追到弄堂口,才被随后赶来一位拉洋车的中年男人叫住。
女孩就是今天南宫小花带的小跟班,她叫赵小雅,今年十八岁。
回来后发现,躺在地上的南宫小花后脑勺摔在路边的半截砖头上已经昏死过去。中年人蹲下来,伸出两指试了试她的鼻息,又撸起袖子按住手腕脉搏,然后起身说道:
“无大碍,带回家等会儿会醒来的!”
车夫名叫赵路,是小雅的父亲,一位地地道道的武术高手。但凡习武之人,都有一定的医术以方便伤后自疗。二人把南宫小花抬上人力车,小雅回头又踹了混混儿一脚,警也没报,父女俩就拉着伤员回了家。
当天夜里,苏醒过来的南宫小溪,就这样被强行换了符号,成了南宫小花。当然,还有她的记忆。
和梦胜利一样,南宫小花醒来第一个念头是要找到梦胜利。在冥思苦想彷徨两天之后,终于有了一个计划,她要用自己的方法,让梦胜利自动上门。
今天晚上是她穿越以来的首秀,也是她计划的开始!
共舞台经理姓钱,钱经理听到敲门声,朗声说道:“进来”!
南宫小花推门进了办公室,赵小雅在门外等候。
小雅姑娘本是药店的一名司药,不知为什么,药店就换了主人!不用问,在日寇占领的上海,抢劫与掠夺,大鱼吃小鱼的事每天上演成百上千起。失业也就成了家常便饭。闲着也是闲着,在南宫小花的极力邀请下,一身功夫的赵小雅就成了南宫的小跟班。
进了门,钱经理先是一愣,问道:“南宫小姐伤好了?”不知为什么,钱经理感觉南宫小花变了,变得气质优雅了。
南宫点点头:“钱经理,我要改名字,改成南宫小溪。”她觉得,要想梦胜利找到她,首先将名字对接。
“为什么呢?”钱经理淡淡地笑着,去给姑娘倒了一杯白开水。
倒不是他多么看得起一名三流歌手,而是这位漂亮的姑娘,说不定哪天被达官显贵看上,就成了惹不起的人物。多栽花少栽刺成了他们这一行的人生哲学。
“我写了一首新歌,要今晚推出!”南宫小溪心里默念着,对不起庄奴、对不起翁清溪、对不起邓丽君女士!
“嗷,你会写歌?”钱经理很惊讶,他从没听说南宫小花会写歌,“歌曲叫什么名字?”
三四十年代,人们普遍识字不多,女孩子识字的就更少了。能写歌的本来就凤毛麟角,若是他的歌手能创能演,那不是捡着宝了吗?
“小城故事。”她仍然沿用邓丽君女士演唱的歌名一字未改。
其实,会写歌曲是一回事,好听又是一回事。钱经理问道:“南宫小姐,能清唱两句我听听吗?”钱经理想先测试一下,别再上了舞台鬼哭狼嚎闹笑话。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
钱经理听了前一段,立刻拍起巴掌,禁不住连声叫好。但旋即皱起了眉头,歌是好歌,没有排练,没人伴奏,总不能这样清唱吧?那不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吗?
看出经理心中的纠结,南宫小溪说道:“请钱经理给我准备一架钢琴,我自己伴奏。”这也是常识,没有排练,没有伴奏,肯定不能上场演出。
南宫妈妈是军区先驱歌舞团团长,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南宫小溪从小业余时间学习乐器,又天赋异禀。本来高中毕业她是想报考歌舞团的,南宫司令老脑筋,他觉得女孩子咿咿呀呀不稳重,还是学医好。老夫妻大吵一架,最后还是从了父亲。
钢琴可不是一般人会的,学弹钢琴,首先你得有架钢琴吧?这种西洋玩意死贵死贵的,它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直到二十一世纪,会弹钢琴的也是凤毛麟角。
钱经理听到南宫小溪会弹钢琴,立刻惊为天人,保不准这位南宫小姐是达官之后,富家千金。也别猜测这位小姐身份了,小心伺候为好。
钱经理带人去张罗钢琴了,赵小雅跟着南宫小溪进了化妆间。
这一刻南宫有点小激动,她踌躇满志,期待首秀一炮走红,让报纸的宣传,引来东方梦雄(梦胜利)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