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兆十六年。
赵崇山带着浑身敌军的血,匆匆的翻身下马。
守在营帐前的文博涵见赵崇山朝自己走来,立即掏出帕子想要为其擦拭。
没想到赵崇山匆匆的略过他,走进了营帐。
胡从满从后面的走了上来,扯过了文博涵的帕子,给自己胡乱抹了抹:“殿下来信了,王爷从知道之后,那是一路飞奔回来的,哪有空理其他的。”
文博涵抿了抿唇。
赵崇山拿起赵陵洲送来的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赵陵洲来的信说得基本都是一些朝堂的上的消息,从开女官说到削世家,每一封信都极其冷静客观。而他甚少回信,就算回信也只是一些军事上消息。
两人都十分有默契的刻意不去放任那思念之情,因为他们都清楚,思念一旦放开口子,便是不管不顾的就要见到对方为止。
可今日这封信,赵崇山发现了不同,他将信的末尾放在烛火下拷,就浮现出了一行“腿不痛了,可我还是很想你。”
赵崇山抚摸着那行字:“就快了,再等等。”
——
大兆十七年,三年国丧过后的第一个新年,南洲军带着殷朝降了的捷报回来了。
赵崇山等不及第二日进城,他骑着快马独自一人进了城。
城中欢灯结彩,因压抑了三年,这个新年比以往都要热闹许多。
赵崇山怕冲撞人群,下了马。
却在转身之时,看见一袭青衫的男子,戴着狐狸面具,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两人隔着流动的人群遥遥相望,锣鼓声好似一个信号,响起的那一刻,两人开始奔赴彼此。脚步越来越快。
阔别三年,他们在人声鼎沸中相逢,然后紧紧相拥。
赵崇山将人抱在怀中:“你怎么来了?”
赵陵洲:“我听说你的大军驻扎在城外,我等不及要见你了。”
赵崇山:“我也是。”
——
翌日,赵崇山带着大军进城,上京城百姓夹道欢迎。
赵陵洲和带着皇帝站在皇城上迎接凯旋南洲军。
文博涵骑着马抬头望向城墙,城墙上的人似乎发觉了他的视线,对着他点头一笑。他捏紧了手中的缰绳。
他原以为的‘殿下’竟然是个男的。在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文博涵心里充斥了不服。
可如今真的见到了,他却觉得自惭形秽。
尤其是他们一路回来的时候,百姓之间口口相传的隽王事迹。他甚至见到了为隽王立的供奉雕塑。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赢不了这个殿下。
可文博涵还是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