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庸要比殷元闵冷静许多。他看了一眼江文君就立马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沈庸这态度,反倒是让赵陵洲惊奇起来:“左相看起来依旧胸有成竹呀,不如再让左相看点其他的。”
在赵陵洲的示意之下,泉州江氏所有参与谋逆之人都被压了上来。
其中泉州江氏的家主,瞪着沈庸,眼睛都渗着怒火:“沈庸,我就不该相信你这老匹夫,如今行差踏错,把整个江氏都赔了进去。老夫无言面对江家了列祖列宗呀!!”
沈庸:“从你选择站在我这边开始,身后就只有两条路。赢了,江氏世代繁荣。输了,世上再无江氏一族。做了什么选择就要承担什么后果。”
赵陵洲冷笑道:“左相倒是坦然。”
沈庸:“成王败寇而已。”
江氏家主喊道:“是我错信小人,连累了江氏一族,老夫跟江家一族谢罪了!!”他说完,就要去撞刀。
赵陵洲反应迅速的喊道:“别让他死了!”
万青松一脚直接将江家家主给踹飞:“想死,没这么容易。殿下说了,尔等都是那触大昭律法之徒,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断头台上。”
沈庸闭上眼睛:“是我输了。”
殷元闵还想挣扎,他一把拉过旁边的嘉嫔,威胁道:“嘉嫔怀里的可是大昭的十三皇子,不想他死的,立马备马送本殿下出京。”
赵陵洲摊手:“九皇子好生糊涂,这大昭哪来的十三皇子。皇室子弟,自出生就要先上玉牒后洗礼。可本王找遍了玉碟,也找不到十三皇子的份呀。”
太师李明显立即喊道:“宗人府宗人令何在?”
掌管皇室宗籍的宗人令立刻出列:“下官在。”
李明显:“十三皇子的玉牒呢?”
宗人令瞥了一下赵陵洲的脸色,知道自己该说了什么:“嘉嫔娘娘在生产之时,忽遇难产,一尸两命了。是以,十三皇子并未来得及上玉牒。”
赵陵洲假装诧异道:“原来是这样,那九皇子带来的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莫不是冒充的。”
殷元闵怨毒的看了一眼赵陵洲:“赵陵洲,我便是死也要拖你一起。”
接着,他突然暴起,举着剑朝着赵陵洲刺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百官们都没有想到殷元闵居然想要同归于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无数利箭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出,殷元闵变成了筛子。
殷元闵跌跪在地上,死不瞑目。
赵陵洲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他身前的殷元闵:“你说过,下次见面一定要赢我。而我也说过,下次见面一定要杀了你。”
沈庸默默亮出袖中的匕首,他早就做好了事败身死的结果,但他沈庸绝对不可能死在仇人的审判中。
角落里无人关注皇后,不知何时,捡起太子掉落在地上的剑,朝着沈庸走了过去。
沈庸的匕首刚刚抬起,就落了地。
众人被这个动静惊醒,望向左相那边,就看到皇后的持剑从背后捅向了沈庸。
皇后见沈庸试图扭头看自己,手里的剑又往前面送了几分。
直到沈庸咽了气,皇后松开手,一脸麻木的走回了赵陵霄的身边,小心翼翼抱着他的脑袋,喃喃自语起来:“宵儿不怕,娘为你报了仇。娘马上就来找你,莫怕,莫怕······”
随着沈庸的死,赵陵洲发号施令道:“将伪装成送亲队伍和藏身于嫁妆箱子里殷朝士兵,格杀勿论。”
“藏身于城外伺机而动的,也一样。”
太后寝宫之内,嬷嬷回来禀报:“太后娘娘,事已了。隽王将八皇子推了上去,逆贼已被废太子所诛杀了。”
太后沉默了许久,才幽幽的叹道:“是小八呀······你带着陛下圣旨悄悄去玉妃那吧,别让人发觉了。”
如果最后不是八皇子上位,这圣旨可能就大张旗鼓的去了。但日后,八皇子成为皇帝,他的母亲身上不能带有污点。
嬷嬷点头:“那,那位呢?”
太后:“就随了皇帝意吧。”
太后的人趁着皇宫还没彻底静下来的时候,带着人去了玉妃的宫里。
玉妃看见是太后身边的人,手上绣着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皇帝终于死了。”他目光从老嬷嬷带来的白绫的毒酒上面转了一会儿就移开了,继续绣着手上的动作。
她这几天算是想明白,自己给皇帝下毒怕不是暴露了,没有立即杀她,怕是外面发生了让皇帝犹豫要不要杀她的事。
但是她知道皇帝的性格,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看是太后来的人她就知道。
老皇帝怕他死后,底下的人阳奉阴违。所以杀她的圣旨,老皇帝一定是给一个自己死后会帮他做这件事的人。
赵陵洲正在派人清理尸体的时候,有人小声来报。
他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明显则是对着赵陵洲问道:“殿下的大婚······”
赵陵洲笑道:“大婚,什么大婚,这是本王和江姑娘为了让逆贼主动现身所演的戏。”
李明显也很上道:“自然,江姑娘深明大义,殿下足智多谋,老夫子自愧不如。”
赵陵洲往前走了几步:“麻烦太师先去为父皇哭哭丧,本王先去换身衣服,免得穿着一身大红去为父皇哭丧,人家还以为是什么喜庆的事呢。”
李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