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赵崇山见赵陵洲还在梦中,没有吵醒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曹公公一直守在外厅,听见动静走了进来。就看到赵崇山对他竖起了噤声的手势。
走了出去,赵崇山才对着曹公公说:“他这几日忙坏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曹公公却有些担忧道:“可王爷今日出征,殿下若是没有相送,怕是他心里会不好受。”
赵崇山往内厅看了一眼,目光缱绻:“若是他来送,本王会停留的。”
出征之人的脚步是不能停留的。
曹公公叹了一口气:“王爷稍等片刻……”
赵崇山在外厅等了一会儿,曹公公端出来好几个瓶瓶罐罐。
“这是殿下为王爷准备的伤药。殿下担心路途遥远,王爷肩上的伤会复发,便连夜让人赶制了这些伤药。王爷路上带着吧。”
赵崇山将那几瓶伤药揣上,踏出了宫殿。
赵陵洲醒过来之时天已经大亮。
“曹公公,今早为何没有唤本王?”
曹公公上前:“今日不用早朝,老奴便做主让殿下多躺了会。”
赵陵洲看着身侧空荡荡的位置,突然想起什么:“赵崇山呢?”
曹公公为难道:“定远王寅时便出宫了。现在怕是已经出城了。”
说完,赵陵洲就一把抓起外衣,跑了出去。
曹公公在身后喊到:“殿下,鞋!鞋子没穿!!”
赵陵洲拼命的跑到皇城的城墙上。刚好看到赵陵洲带着人离开。
身边的人提醒着赵崇山:“王爷,殿下在城墙上,是否要回头拜别。”
赵崇山沉默了片刻:“不必了!”告别之语,他已经写好了。
随着两人的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远,赵陵洲也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曹公公此时已经带着人赶到了:“殿下,您不穿鞋跑了出来,若是受寒了怎么办。”他说着蹲下为赵陵洲穿鞋。
赵陵洲低头,一根翠色的发带跟着垂到了胸前。
看着突然出现在头上的发带,赵陵洲怔住了。
出来的太急,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头上绑了一根发带。
而且这根发带不是之前赵崇山从他顺走的那根么,他是什么时候给自己系上的。
顺手一拉,发带落到了手掌中。
赵陵洲这才看清,那发带上写了字。
他将发带展开,那上面苍劲有力楷书小字,竟是一封婚书。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赵陵洲将发带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仅凭一封婚书就想把我给定下来,哪有这么容易……”
但是嘴角带着的笑意,却是压不下来 。
赵崇山去了西北,算是帮他解决了外忧,如今就该解决内患了。
——
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