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见也不易!我广东水师可能拦住他?”张树声沉声道。
“拦不住!”何嗣焜道。
如今广东水师的主力是在法国订购的澄清号(排水量1209吨),绥靖号(排水量439吨),向英国订购的安澜号(排水量439吨),以及镇涛号(排水量439吨),其他都是小型舰船,一共约40艘,排水量加起来只有1万1000吨。
陈正威手中的勇士号排水量就有9000多吨,加上旧金山号和洛杉矶号,这三艘主力战舰的排水量加起来就超过1万6000吨了。
而且都是蒸汽铁甲船,便是停在那不动,广东水师都打不动。
“正是如此,你也听说此人性情,我便是不让他上岸,可若他强闯,又该如何?”
“广东水师实力不济,若是对方强闯,必败无疑。他又有美国身份,轻启战端,外交上必然失利,莫非还要再签一次中美修好条约不成?
“此战一输,我便成了罪人!”
张树声也是左右为难,若对方是外国人,反倒好说了。
偏偏陈正威既是大清人,还被朝廷不喜。
又有美国人的身份,船坚炮利…他是见也不成,不见也不成。
何况外有列强虎视眈眈,他也不想在这里将广东水师这些家底葬送了。
“既然他未提前通知,大人便当不知道此事,巡视广西。”何嗣焜道。
“只能如此了!”张树声长叹一声道。
何嗣焜说的,也是他的想法。
既然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那不如躲远一点。
第二天,张树声只是知会了广东巡抚张兆栋,还有广东水师提督李准,便带人直接巡视广西去了。
张树声走了两天后。
7月5号上午,美国太平洋舰队的5艘船正在海上游弋。
“来了!”瞭望台上的水手朝着下方喊道。
“来了一支舰队!挂着我们的旗!”
船上的水手顿时涌到甲板上,一边说笑一边看向远处。
随着时间,逐渐看到几个小点在海上靠近。
而那些小点越来越大。
海军中将薛斐尔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舰队,半响后才悻悻的开口道:“我觉得他们才是太平洋中队!”
“真他妈见鬼!我敢打赌,他们不需要开炮,直接撞过来就能把我们撞沉。”
和正在驶来的舰队比起来,太平洋中队的船虽然不是小舢板,但也好不了多少。
随着舰队越来越近,那支舰队的钢铁船身,狰狞的火炮,无一不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带给人巨大的压力。
原本还在挥手吹口哨的海军士兵也渐渐沉寂下来。
“狗屎,那是中国人的船?”一个士兵拧着眉毛道。
“不,是我们的船!”另外一个海军说道。
“那些船应该给我们!我们才是太平洋中队!真不知道国会的那些老爷们在做什么!”又一个士兵开口咒骂。
“好吧,都别那么沮丧,小伙子们,起码还是有一些好消息的。他们在日本打了一仗,下次我们去日本肯定会受到最热烈的欢迎!”船上的水手长拍拍其他人的肩膀大声道。
舰队靠近后,薛斐尔让旗了旗语,片刻后便带着人下船,乘坐小船来到中间的客船上。
这一路上他还在打量其他钢铁巨兽,内心的羡慕已经快从嘴里溢出来了。
上了客轮的甲板,便看到随处可见的华人水手。
一个穿着长裤、衬衣和短发的青年来到他身前。
“我是薛斐尔,太平洋中队的指挥官!”薛斐尔开口道。
“陈先生在等你!”李希文微笑说道,随后带着薛斐尔和他身后的几个海军将领前往船舱里。
一行人踩着厚实的地毯,一边打量周围,一边跟着李希文来到休息室,陈正威正站在那看墙上的画。
“师兄,人过来了!”李希文提醒。
陈正威扭头就看到薛斐尔身上的肩章和徽章,腰间还有一把细剑。
“第一次见面,陈先生!”薛斐尔开口道。
“这两幅画怎么样?”陈正威问道。
“抱歉,我不懂艺术!”薛斐尔带着几分歉意道,如果是油画他还能鉴赏一点,但这两幅画他确实看不懂。
“作为一个上流社会的人,鉴赏艺术是一个基本技能!”陈正威笑了笑,随后话音一转:“这两幅画我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