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角区。

张玉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索性起床，打开窗户，冷风呼啸，张玉顿时清醒。

他跟着团队在石城东对西藏了近半年的时间，他从来不知道老大对这个城市这么了解，老大知道整个城市的角角落落，他们这帮人被分散成数十个小队，平时不见面，不联络。

就这样，硬生生在石城生活了半年。

寒风刺骨，张玉穿的单薄，又关掉了窗子，老大从里屋走出来，打招呼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张玉摇摇头：“压根睡不着，咱们在石城躲了半年，外面的风声应该没了吧，咱们什么时候离开石城？”

老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掏出烟盒，点燃根香烟：“离开？”

“石城是整个北方除了边境之外最安全的城市，你想去哪里？”

“建市，图岛？吉岛？”

“他们都不如石城。”

“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吧！”

张玉耸了耸肩：“我不想跟我弟在这里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或许我们会去甘庄，也可能会离开这个国家，反正，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老大吐出口香烟：“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通缉犯，是整个石城官方力量的罪人，一把火烧掉调查局大楼爽吗？”

“你睁开眼睛看看，整个石城大街小巷张贴的都是我们的照片。”

张玉坐在沙发上，嘟囔道：“当时答应龙泽的要求，咱们也不用过这样的日子…”

老大笑了笑：“他们是官，我们是贼，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龙泽想收编我们，这是压根不可能的事儿！”

“我原来给鬼脸做过事，我太了解这些人怎么想了，他们当我们是夜壶，用完就嫌我们臭！”

“鬼脸是一样的，老魏也是一样的，不过，这两个现在都上了黄泉路了。”

老大深吸一口烟：“你说的对，一直躲着也不是一个事儿，我这几天一直和科琢磨事情，我们准备干票大的，然后漂漂亮亮的离开石城！”

“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事儿？”

老大一脸正色地说道：“你说，我们扛枪，成天生里来，死里去为了什么？”

张玉努努嘴：“为了钱！”

“没错，就是为了钱，老魏这狗东西挺讲义气，起码他死之前给咱把钱结了，但是就这些钱，能让咱们退休吗？”

“科要分，海要分，手底下这么多兄弟要吃饭，军火钱，安家费……”

“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老大熄灭烟头，又接着说道：“你弟弟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知道，后续的治疗费用也是一大笔钱，现在的药都是天价，老魏给咱们的钱能让你用到什么时候，你弟弟的药能停一天吗？”

“所以，张玉，跟着我们干吧，干完这一票，我也就能直接退休，你呢，带着你的弟弟去西方，找最好的医生，做最好的手术，用最好的药，说不定你的弟弟能恢复正常！”

张玉的眼里划过一些微光，虽然短暂但是也让老大看见了，他知道，张玉动心了。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沉默了数秒后，张玉开口：“你有什么计划？”

老大微微一笑，四仰八叉的靠在沙发上。

“你知道石城现在几家银行吗？”

张玉摇摇头。

老大竖起手指：“第一家石城银行，原来安南国有银行，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成为了石城银行，现在由财政部过，钱就是石城银行印的，当然印的都是新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