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冷着眉眼坐下,直接拿走了那杯茶。
虞望枝当时不过是关了个门的功夫,一转身,便瞧见这人已经主动拿起茶杯来喝了,瞧的虞望枝红润的唇瓣都抿在了一起。
这般顺利
她的心跳跳的极快,一双眼直勾勾的瞧着林鹤吟,甚至眨都不眨,站在一旁抿着唇望着林鹤吟。
而林鹤吟浑然未察觉到这一点,他饮了两口茶水之后,才开口问道“今日你去与柳姑娘出门买布,买的如何”
虞望枝点头,敷衍道“买的很好,柳姑娘也很好。”
她觉得,整个林府就一个柳姑娘还算好了。
“胡说”林鹤吟俊美白皙的面容骤然沉下来,他重拍了一下桌面,呵斥道“你分明是与柳姑娘胡说八道了那些话虞望枝,当初我是如何教你的你这般言行,我只能将你送到外面去做个外室了”
大奉妻妾,唯有住在宅内的算是妾,送到外面的,只能算是外室,外室低贱,想丢就能丢掉,且生的孩儿都算私生子,入不得祖籍,所以将女子送到外面去养着,对于女子来说,是很可怕的事。
但是林鹤吟并不会真的丢掉她,他只是吓一下她,因为他知道,不管虞望枝做什么,她都是想留在林府,留在他身边。
想到此,林鹤吟的语气便软了些,但面色依旧冷硬,他道“你现在知悔,还来得及。”
虞望枝娇艳的脸蛋浮起了些疑惑。
什么跟什么林鹤吟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她有心想吵上一吵,但想到她下的那些药,便忍住了。
她马上便能走了,只要走出这宅院,她便能离开了
她便没再管林鹤吟说的什么话,只抬眸看着林鹤吟,问他“你可觉得晕”
林鹤吟听闻此话时愣了一瞬,下意识站起身来。
但是在他起身的瞬间,一股奇怪的燥意却直接在小腹间燃烧而起,瞬时间游走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头皮燥热,浑身发麻。
这种感觉来势凶猛,不过瞬息,林鹤吟便呼吸急促,血肉都在叫嚣,身体也因此而迅速发生变化,似是有某种冲动在他经脉内冲撞,迫使他去做点什么
林鹤吟毕竟是男子,这等变化与晨间醒来时的变化没有什么不同,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的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了桌上的杯盏中。
一方杯盏间,盛着盈盈茶水,水波随着灯光晃荡,只看了一眼,再联想虞望枝刚才问他“晕不晕”的表情,林鹤吟便知道了
“虞望枝”他咬牙切齿的从喉管里挤出了一声骂“你竟敢对我下这种淫药秽物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他已经能够断定虞望枝想做什么了,无外乎就是见他要娶别的女人做正妻,又要将虞望枝送出去,所以虞望枝心里生了恐慌,怕以后再也回不来,干脆便对他下药,先占了他的身子,将生米煮成熟饭,若是能一朝得子,还能占个“长”
当真是手段下作,卑鄙无耻的女人
昔日里那个乖巧可爱的姑娘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叫他分辨不清
他的面容与眼眸都瞬间变的通红,怒极反笑,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攥住虞望枝的脖颈,在虞望枝的惊声尖叫间,将虞望枝直接压倒在桌案上,讥诮道“这么想叫我碰你想抢在柳玉娇之前承欢上榻吗你以为你先她一步与我交欢,便能破坏我与柳玉娇之间的婚事吗”
桌案上的杯盏茶壶被打翻,“啪”的掉在地上,沸水滚落一地,虞望枝单薄的脊背碰撞在坚硬的桌上,男人的手掌掐着她的脖颈,林鹤吟那张夹杂着恨意的清冷面容悬在她上方,逼的虞望枝惊叫挣扎
她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以为他会昏倒,却没想到他竟会发疯。
因林鹤吟突然的发狂、将她摁倒,她惊惧的缩着身子躲避,昳丽灼灼的眉眼带上几丝慌乱,发鬓被扯散,如墨一般的发丝铺满桌面,那张含着泪的芙蓉面让人想起暴雨中的摇曳的桃花,氤氲的水汽混着打碎的花香扑面而来,湿漉漉的花蕊在风雨中颤着,那般柔弱无依,艳丽旖旎,勾着人来掌控她,独占她。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只望了一眼,就使林鹤吟心神大乱。
他分明知道不该,但是他无法抗拒她,他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想要去摸虞望枝的面颊。
入手细腻,何其美妙。
虞望枝惊叫着想躲,却被他掐住下颌,根本无法躲避
她眼睁睁的看他俯下身来,与她越靠越近
不,不,不
这一切都与柳玉娇和她说的不一样,林鹤吟没有昏倒,反而要对她做那种事不行
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虞望枝的脑海里竟然窜出来了那土匪的影子,她艰难地从桌上拿起一个杯盏砸向西窗,充满哀求与绝望。
她想,若是那土匪这一刻从窗外进来,她一定会随着土匪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