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死的?”
“刚您拿手机砸的”
他眨了眨眼。
“他妈的”
年奕复只为这鱼可惜了一秒钟,而后便扭回头看向黄桃儿笑。
“这不是有新小鱼儿了么?就不要那个了,捞出去喂猫去”
“是”
黄桃儿进小芳园的时候。
还是黄桃儿。
出小芳园的时候。
就是年有鱼了。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在这间落座于市中心的四合院儿里,他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惶恐迷茫。
但,也有一丝窃喜。
人在出发去旅行之前,心里总会有一些莫名的期待。
期待山水间的景色,期待旅途上的奇遇。
可这些美丽的东西,都是成立在有家可回的前提上的。
玩累了的话,可以回家。
旅途不愉快的话,也可以回家。
只要回了家,就能脱离这些不愉快。
可黄桃儿没有家。
他没有退路。
他手里攥着的。
是一张单程票。
他回不去了。
父子俩的见面,匆忙里带着注定,注定里,又带着些稀里糊涂。
黄桃儿慌张紧绷,当儿子当的战战兢兢。
年奕复就很松弛,心里一点儿负担都没有。
添张嘴吃饭而已,他又不是养活不起,慌什么呢?
领养黄桃儿的花销,可比那条死了的兰寿便宜多了。
年奕复办事就是这个样子。
他有效率。
但没人性。
黄桃儿走出小芳园的时候,一双雪白的胳膊就缠上了年奕复的腰。
“哥,刚外头说什么呢?”
年奕复回头笑,一口白牙齐整。
嫣红的嘴唇上,带着活人的血色,瞧着实在打眼。
他低头在这个白胳膊男人脸上亲了一口。
“醒啦?没说什么,就认了个儿子”
男人一笑,嘴碎起来。
“你也是让钱迷了心窍了,儿子说养就养的么?你当心糊弄不过老太太,反给自己惹一身骚”
年奕复也笑,低头看着男人浴袍里雪白的皮肤,喉头间不自觉就吞咽起来。
他压低了声音,下巴抵着男人的额头问道。
“谁骚?怎么骚?有多骚?”
他推着男人往卧室里走去,问的话越来越孟浪。
男人笑着捶他。
“你没王法了,把个孩子往你这淫窝里养,以后我可不来了,省得孩子长针眼”
年奕复来了兴致,哪还管男人的推搡,只是将人摁在床上揩油。
“他看见了有什么不好?就当提前给他开窍了,再说了,有人看着,你不更浪的没边儿了?”
男人推着他肩头,嬉笑着啐他。
“去你妈的,就你心脏”
年奕复眯了眼,将人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哪儿脏了?快给哥哥舔舔,让哥哥也干净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