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全能】

在这个宇宙中，“神”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因为这项规则，瑟兰芥特可以获取一切已经存在的信息。

静目前是存在的，不过祂的气息有点薄弱。

生机勃勃的庭院，永不黯淡的晴天，不会枯萎的树枝，以及……如此多的受污染者，却并没有爆发灾厄。

瑟兰芥特心中隐隐约约浮现出答案，但她暂时无法确定。

是静在使用力量，试图维持这里的生命力。但中途应该出现了什么差错，导致了力量的崩坏。

“我信。”飞驳的话让瑟兰芥特有些吃惊。

飞驳大胆猜测道：“我怀疑，这个超量异化物种就是所谓的神，祂真的聆听了修女的愿望，来拯救人类。因为不停地消耗能量来维持现状，祂才无法现身。”

瑟兰芥特没有否认这个观点，但她也没有出声，只是眼神又飘回了大门处。

见瑟兰芥特没否认，飞驳的推理瘾“蹭”一下就上来了，根据自己想起的都市怪谈，又猜测道：

“那个超量异化物种，试图拯救那些被污染的人类，但污染清除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是[神]也不可以。”

瑟兰芥特此刻正好收回自己反复打量大门的视线，她语气轻佻：“你很聪明，猜对了很多。但既然连神都清除不了污染，那这里凭什么能维持现状，不被污染侵蚀？”

飞驳人都懵了：“凭什么？”

瑟兰芥特见某人懵圈的模样就想笑：“还不明白吗？你没意识到这里本应该存在的污染不见了吗？”

飞驳好似想起什么，眼睛瞪得溜圆：“对啊！超量异化物种是极度危险的，为什么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影响？”

情绪自控，思维正常。

出现问题的，是这个世界——自己恢复完好的门，死而复生的乌鸦，自我修复的树枝……

恶趣味的瑟兰芥特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终于发现了吗？”

她笑得肚子疼：“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俩都已经受到了影响？这里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停滞，而是我们产生了幻觉？”

飞驳愣在原地：“不应该啊……这些明显是真实的……”

瑟兰芥特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对，但维持的，是对正常人的精神污染。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幻觉，这不就是精神污染最常见的现象吗？”

“我们觉得正常，是因为超量异化物种的存在。但你有没有想过？超量异化物种不是其他异化物种，祂们具有超越人类的灵知。”

“祂们怎么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

越是正常的事情，越是有猫腻。看过异常，就会用惯性思维去理解成某种力量，而忘记了自己本身也会收到异常影响。

飞驳被瑟兰芥特说动了，她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但她还需要一些证明：“但这些也并不足够证明，是我们精神状态受到影响。”

这还不简单？瑟兰芥特没有磨蹭，她径直走向了教堂大门，然后问道飞驳：“你还记得我们进来之前，是什么天吗？”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居然把飞驳问住了：“我……不是白天吗？”

问题这不就明了吗？瑟兰芥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喔？真的吗？要不看看我穿的是什么衣服？”

飞驳这才注意到，瑟兰芥特穿的外勤服颜色极深——这是夜间作业专用的外勤服。

衣服是真实存在的，依据这个现实锚点，飞驳很快找回了真实的记忆。

“喔！”飞驳恍然大悟：“现在！应该是黑夜！”

于此同时，瑟兰芥特推开了教堂的大门，这次，轻轻松松——因为真正的大门，已经被瑟兰芥特轰烂了。

“刺啦——”大门打开而产生的响声传来，飞驳却没觉得刺耳。因为此刻的她，整个灵魂犹如浸入了冬天的寒水之中——

透心凉。

教堂大门外，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早已不见来时的黑暗。

飞驳只觉得双耳嗡鸣，原本温暖的阳光变得寒冷刺骨。

“哈哈哈哈哈！忘跟你说了，你的人类躯体能明显感觉到，空间扭曲错乱带来的压抑感，说明这片区域确实没有时间回溯。一切都是被影响后，产生的幻觉。”

“既然是幻觉，那就不存在[界限]。”

她也没有哄飞驳，从进教堂开始，她们两个就已经被影响了。那短暂的眩晕感，只是因为空间扭曲和体感时间被拉长导致的。

但很快，飞驳又好似想起什么一般，惊叫道：“不对……我并不是观测者，怎么可能会主动收集都市怪谈？这段莫名其妙的记忆……到底是哪里来的？！”

瑟兰芥特麻了，她也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这里是有“飞驳记忆备份”的。但飞驳说的那些故事，自己根本就没有在记忆看见！

一巴掌狠狠呼脑门上，瑟兰芥特只能亡羊补牢：“我们两个进入教堂的时间并不统一。体感时间肯定是不止那么一小会儿的，你进来后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飞驳整个灵魂体都散发着“迷茫”的气息：“啊？但我明明记得，在我进来后不久，你就进来了。”

……瑟兰芥特嘴巴张开又闭上，心里一万句吃柠檬奔腾而过：“你真的是aen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