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梨又气又笑道:“我的好哥哥,人家现在是有名分的正经侍妾,就算我在府中,那燕昭想去她那儿我还能拦得住嘛?”
江时湛觉得也是有点道理的,一时之间无法反驳妹妹的话,但又觉得气,只能将气撒在燕昭身上。
江时梨倒是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哥哥,你在北疆这么久,可曾有什么北筱王室的秘闻要事,快说与我听听吧。”
江时湛觉得颇为奇怪,妹妹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北筱王室了,便道:“你少操心他国之事,先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
江时梨见哥哥不愿说,但她又不能将薛卢之事告知,毕竟是没有把握的事情,况且就自家哥哥这个性子和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要是让他知晓了北筱王室之人竟然执掌南煌官场丞相之位,他定是要好好闹上一番的。
她只能换个说法:“不是的哥哥,这算是正经事,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北筱要抓你,但却不将你斩于战场,明明你作为王军主帅死在战场上那才是对北疆王军莫大的打击呀,我思索许久,总觉得北筱王室特别是那个李尧天很可疑,所以才问你的。”
江时湛思索了片刻,北筱王室的秘闻倒是不少,但是也都是权谋宫斗的,与自己都没什么关系啊,他回忆了许久才道:“之前父亲在北疆时好像听说北疆王室有一私生子,因当时权斗太厉害了各方势力都容不下这个孩子,当时的北筱国君也因这个孩子的母亲是低贱的南煌国的青楼女子而不喜这个孩子,一直不肯将这个孩子收入皇室之中,后来听闻这个女子被先国君刺死了,孩子也不见了踪影。”
“南煌的青楼女子?”江时梨有些诧异,“北筱先国君来过南煌嘛?”
江时湛想了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的,好像还是先皇还是太子之时,北筱战败于我们的太爷爷,便送来了一个质子,那人便是后来的北筱国君,听说北筱先君主是在南煌为质子之时偶然心情不佳醉酒才与那个女子有了男女之实,那个女子便就此怀了身孕,后来先帝上位为表对北筱的友好,便将北筱先君主送回了北筱,那名女子应该是那个时候与北筱先君一起回的北筱。”
“你可知那名女子在哪个青楼?”江时梨有了自己的猜测,只是她需要前去确认一下。
江时湛觉得好笑:“你在说什么呀,当时北筱先君为质子,身份尊贵当然是去的京都中唯一一家过了明路的青楼万花楼喝的酒。”
等将哥哥送回江府,天色已暗,江时梨却有些等不及,借口回燕府瞧一瞧便带着离绒离烟乔装打扮了一番便前往京都第一名楼万花楼。
江时梨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男装想起自己冒险潜入高贺楼的场景,好像上次是失败了,这一次不会这么背吧,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吧。
江时梨给自己暗暗打气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上次是在边城,只需要进入一次高贺楼就行,所以可以胡编瞎一个身份,但是在京都内,万一被揭穿了那岂不是会来找自己寻仇,未免有一些过于显眼了。
正在思索之时江时梨的肩膀突然被一双手搂住。
江时梨正要回头反击,只听得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别动,”是燕昭。
“你怎么在这?”江时梨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燕昭一直派人跟着自己。
燕昭冲着江时梨邪魅一笑,“夫人是想进这万花楼喝花酒嘛?”
江时梨有些无语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男装道,谁家好姑娘出来喝花酒打扮成男的啊。
“夫人可是查到什么了?”燕昭其实在听到青松来报江时梨的马车前往万花楼时便猜到了她是想要调查薛卢的身世,那自己当然是要前来助夫人一臂之力的。
“燕昭,你明明知道我来这儿是干什么的,不是吗?”江时梨觉得有些好笑,“你要是对我的行动没有半分疑心,何必让青松跟踪我,倒是我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嘭。”
今日是万花楼开了烟花正在与全京都之人共享美景,一发发礼花直冲云霄,在漫无边际的夜空中炸开,落下,金灿灿的甚是好看。
而在这绚烂的烟花中,燕昭坚定的望着江时梨的眼睛,温柔道:“我说过,会给你最好的东西,让你坐上王后的宝座便是我能想到的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话音刚落天上的烟花随即又一次炸开,江时梨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说不出一个字。
“什么?”
“我说我要你与我并肩站上这世上最高的地方。”
那一瞬间江时梨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会听到燕昭如此狂背的言语。
燕昭仿佛看穿了江时梨的想法,他静静的注视着江时梨,温柔的笑着,仿佛在等她接受他的话语。
江时梨看着天上展开的烟花,她想告诉他,她并不稀罕什么王后的宝座,她想要的曾经被她握住过,那段时光伴随着北疆的黄沙,同时也伴着彻夜的酣畅淋漓,她、燕昭、燕陵、江时湛还有李尧天李明蕙几人在大漠中围坐在篝火旁边,饮酒撕肉畅谈未来,那段时光是她今生的欢愉。
“阿昭,我很想念我们在北疆的那段时光,”江时梨怔怔地望着燕昭,泪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