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五月。
大明太子,洪武大帝最看重的儿子,大明帝国的唯一继承人朱标死了。
本就已经年迈的老朱在先后痛失了挚爱马皇后和嫡长子朱标之后再也扛不住如山般的压力,彻底被压垮。
昏迷三日,滴水未进。
醒来之后的老朱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带着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就兀自离开了皇宫,漫无目的地走在应天府的街道上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很是繁华。
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手艺人在街边表演,茶馆里时不时传出说书先生猛地落下的惊堂木敲击声
“多好的大明啊。”
“标儿,这都是咱给你留下的江山啊!”
老朱喃喃自语
蒋瓛听着老朱的言语,不敢吭声,低着头跟在一边
自太子朱标死后,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老朱苍老了很多,如果说之前老朱是一个正常老人的话,此刻的他,宛若行将就木一般,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哀大莫过于心死。
如今的老朱,心已经彻底死了。
一生所爱马皇后因病离世,培养了几十年的长子也离开了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让人绝望。
就在老朱沉浸在无尽哀伤中的时候,忽然,眼角的余光好似看到了什么,眼睛猛然瞪得溜圆。目光灼灼盯向左前方的位置,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标标儿?”
老朱揉了揉眼睛,而后三步并做两步径直向着左前方跑了过去。
“陛老爷!”
一旁的蒋瓛赶忙追了上去。
朱元璋已然老迈,再加上几天滴水未进,整个人极为虚弱,刚跑起来就被人群给挡住,稍稍阻挡就跑不动被迫停了下来。着急地指着前方。
“老爷,您怎么了?”
“蒋瓛你看看那是不是标儿?咱好像看到标儿了!”
老朱着急地指着前方。
蒋瓛顺着老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空无一人。
“老爷,没人啊,是您看错了吧?”
“不可能!咱看得清清楚楚的!刚刚就是标儿!标儿还拿着酒杯,刚刚还和店家说话对了,店家!”
老朱想到了什么,赶忙就要动身,可刚一动身子,气血猛地上涌,眼前就是一黑,险些栽倒过去。蒋瓛眼疾手快提前扶住了老朱。看着情绪激动的老朱,蒋瓛赶忙开口。
“老爷你别急,您现在这里歇会儿,小的去问问。”
“去!快去!快些!”
老朱着急的不行,情绪十分激动。
人虚弱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情绪剧烈波动越是危险,越是难以调动身体力量,大脑越是受影响,无法行动。显然此刻的老朱就处于这种状态。过于激动的情绪,过于虚弱的身体,以至于老朱只要稍稍一动弹,眼前立马就变黑
老朱的催促下,蒋瓛自然不敢怠慢,赶忙跑了过去
这是一个小酒馆,酒馆名字叫做‘悦来酒家’
“诶,客官,您是要吃酒吗?里边请!”
蒋瓛刚上来店里的小二就热情地凑了上来招待。满面笑容,宛若盛开的桃花。
“我不吃酒,问点事儿。”说着蒋瓛从兜里掏出了几个铜钱。
看到铜钱,小二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蒋瓛微微一笑:“你要是好好答,那这钱就是你的。”
“老爷您放心,您就问,小的但凡知道的一定告诉您,就是不知道的也想尽办法帮您知道!”
“好,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刚刚这里是不是有人待过?”
蒋瓛指了指身边的露天桌案的凳子所放的位置
“哦,您说的是小朱啊,他是来送酒的,老爷您找他吗?”
“什么?你叫他什么?”
“小朱啊,他姓朱,和当今陛下一个姓哩!”
小二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