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诚公司。

楚雁程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孩儿，一袭乌黑的长发，端起茶的动作极为优雅。

两人斟茶喝茶，那女孩子明明喝着茶，却一双眼睛盯在楚雁程身上。

林向鹿想:自己来得算及时还是不及时。

她抬起手敲门，楚雁程抬眼看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落座。

林向鹿就顺势坐在了那女人旁边。

一股清甜的白桃气息袭来，她伸手和林向鹿握手:“你好，谷雨。”

林向鹿回握:“林向鹿。”

楚雁程给重新拿出一盏茶杯洗净放到林向鹿面前，斟满茶:“今年刚采的明前茶，尝尝看。”

三人很默契地都没说学校挂网的事情，有一句没一句扯些闲话。

林向鹿坐不住起身想走，旁边的女孩也起身，她的语调很轻很甜:“那我有时间再过来坐。”

楚雁程送她们出门。

电梯门口，楚雁程摁下电梯，第一部梯子先到:“谷雨，你先走。”

谷雨踏入电梯，跟林向鹿说再会。

两人还在电梯口，楚雁程再次摁电梯，嘴里说着学校的事情:“投标资料跟萧萧去对。”

林向鹿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诧异。

楚雁程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她不干这行。”

林向鹿脸上的诧异转变为一种自嘲:“行，谢谢楚总给机会。”

林向鹿乘坐电梯下楼。

后来的某一天她才知道，金字塔顶端长大的女孩，没有家人愿意她跑出来，在一群男人堆里厮杀的。

他们不一样，一个是飘零的浮萍，一个是莲池里的花。

林向鹿找公司报了投标资料准备需求，在晚些的时候跟萧萧对接好。

确认了德诚继续跟进后，回复了朱校长推荐人的信息。

没找拓森，找了有一种自投罗网的赴死感，她还有点脑子。

夜晚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床头灯散出的暖暖的黄色，撑衣杆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有一种错落有致的美。

林向鹿看着撑衣杆，康宁初的衣服曾经挂在上面，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影子，就驻那儿，看着她。

她忽然紧张，呼吸不顺畅，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想法，白嫩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迫使它生出一些褶皱。

钟鸣打电话给林向鹿，说是西城河项目的采购合同没问题。

林向鹿问是康宁初决定的吗？

钟鸣在电话里支吾着不答，犹豫了半晌说是采购部的决定。

采购部的决定就是康宁初的决定。

林向鹿对接好合同就直接安排发货，宇康集团很慷慨，留了百分之五的质保金全款打进了盛宁的账户。

那天林向鹿在盛宁集团上了榜，小蜗牛截图发给她，恭喜她今年完成了kpi。她转手把截图发给了康宁初微信，附带一句“谢谢康总鼎力支持。”

康宁初在坦桑尼亚出差，会议中途听到提示声响，拿起看了起来，嘴角不自觉上扬 ，低头回了几个字:“恭喜林小姐。”

一同开会的人看着这场景，停了下来没继续汇报，康宁初察觉到后放下手机，抬眼说:“抱歉，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