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姨!”沈疏晚顶着满脸的泪痕,朝她鞠了一躬。
“地上麻溜点自己扫干净。”
老板娘看着沈疏晚生疏的动作,眼不见心不烦地离开了。
真是自己找罪受,一时心软,招来了这么个冤家。
……
天还摸黑着,街上已经有人开始起来干活了。
沈疏晚也早早就蹲在了印刷厂外面,跟其他人一起等今天的报纸,顺便解决掉今天的早饭。
不敢吃得太好,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她都是特意将馒头拍扁了才带上的。
吃得时候,还得时刻注意纸厂会不会提前开,免得起来迟了,被其他人“不小心”抢了前面的位置。
这种卖报的活儿,自然是越早拿到报纸,才能卖得越快。
当然这个前面的位置也是相对而言的,再往前,最靠近大门那块地儿是要额外付费的,起得多早都是没用的。
孤身一人了才知道,真的哪儿哪儿都要花钱。
想要站在最前面提前拿走报纸,得花钱。
想要去繁华的地界叫卖,得花钱。
偶尔碰上了街上的头头,其实也就是些地痞流氓混混,也得花钱。
要不是当初系统留下的饭盒帮她省下了每日的饭钱,最初遇上的老板娘面冷心热又给她提供了睡觉的铺子,她估计这一年都攒不下2银元。
就这,还是她已经干了三份工的结果。
每日凌晨起床排队拿当天的报纸,卖到中午再去餐馆洗盘子,忙完后将剩下的报纸卖掉再赶去百乐门卖烟。
百乐门是这儿有名的歌舞厅,楼上还有赌厅和包厢。
想上去不仅要交一笔进门费,每月还得给抽成,当然如果卖得好,收益自然也是会比歌舞厅要来得更多些。
不过沈疏晚也只敢在舞厅的边缘卖卖烟,往上走赌厅里鱼龙混杂就更乱了,她还是有些怕。
蹲得有些累了。
沈疏晚站起身,靠着墙慢慢地将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印刷纸厂也开了门。
拿到后照例先扫了眼几个重要的板块,没看到想要的内容,她才沿着每日固定的路线开始叫卖。
禁海开始到如今也有将近一年多了。
最初那阵儿,关于解禁时间的讨论那叫个热闹,这会儿几乎是看不到了。
即便有,也不过是些模棱两可的套话,没个明确的说法。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卖烟的时候,她倒是偶尔有听人提起过,霍家还在努力促成港口重新开放,似乎快要成功了。
听说港市的几大港口,霍家就占了五分之三,这也是霍家主要的收入之一。
港口禁着,港市内的货运不出去,一直压在库房里,其他地方的货又进不来,这也不是个办法,再往下拖也不利于长远发展。
总之她觉得,就算是为了能少亏点钱,霍家主也应该要再使点劲儿,早点促成这件事。
她也好借着他这东风早日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