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去广。】
脑袋里的声音突然消失,沈疏晚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大量冗杂的信息就把她砸了个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整理完,四下又余她一人。
只剩下海浪拍打船体的哗啦声和行船的轰鸣声相伴。
如果不是手中的饭盒和尚存的饱腹感,她都要以为方才零零七七在时的热闹好似只是她的错觉。
沈疏晚只能抱紧手里的饭盒,默默安慰自己。
好歹以后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
日月不知道又交替了几轮。
直到有一日,透过窗户,沈疏晚终于看见了港口。
随着人流,她摇摇晃晃地挤下船。
在船上漂了几日,脚乍一踩在扎实的地面上,竟还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陌生的城市,大包小包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群,好似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只有她,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像是有无形的屏障将她与他们分割,孤独和害怕紧随而来。
“去广市的船开票了。”
“走我们快去。”
沈疏晚这才从恍惚中惊醒,跟着排在了队伍后面。
“你好,去广市的船票,要多少钱?”沈疏晚踌躇地捏着身上仅剩的零钱三元两角五分。
售票员不耐烦地敲了敲木板:“没长眼睛啊,五、十五、三十的都有。”
沈疏晚一下子涨红了脸,只是脸上特意涂了灰,一时也看不出来什么。
她窘迫地抿了抿唇:“我,我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还能再便宜点吗?”
“没钱就让开,别挡着后面的人买票,你不买有的是人要买。”售票员不耐烦地挥开她递着钱的手。
“让让让让。”排在沈疏晚身后的胖大娘听到这,便仗着体型一把将她挤开,对着售票员道,“给我来一张五元的!”
沈疏晚一时没稳住,被推到了地上,连带着放在衣兜里的饭盒也掉了出来。
顾不上被泥地擦破皮的手腕,她着急地捡起饭盒,来回仔细地检查了番。
好在系统给的木制饭盒还算结实,砸在地上也没什么事,她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什么人都有,一个破木盒也值得宝贝成这样。”大娘买到了票,斜了眼还坐在地上的沈疏晚走了。
沈疏晚委屈地吹了吹手腕处被擦破皮嗞出血的伤口,默默起身站到了队伍旁边。
票卖得很快,一会儿就售罄了。
等人流散去后,沈疏晚又回到了售票处,小声道:“你,你好。”
“干什么?都说了卖光了没票了!”售票员不耐烦地抬头,对沈疏晚这张脸还有点印象,只道,“问再多次也没用,没有更便宜的了,回去再攒攒吧。”
“我就是想问问,下一艘去广市的船,什么时候会有啊?”沈疏晚赔着笑道。
“两天一班,后天这个时候再来吧。”
“好的好的,谢谢你。”
沈疏晚捏紧了手里的钱,往人多的方向走去。
零零七七走得太急了,她忘记跟它说她身上没多少钱了。
两天,她应该能攒到5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