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比腕间的伤口疼上千百倍。
与此同时。
宋悦笙的意识从混沌中缓缓浮起,睫毛轻颤着睁开眼。——她飘在空中,周围很陌生。
有人知道她会灵魂出窍,特意把她绑来了?
“笙笙…你再不醒……”司述沙哑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我也要疯了……”
宋悦笙低头一瞧,看见司述颓唐地坐在床边。
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地支棱着,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椅背。
他死死攥着她的手,指节泛白,通红的眼底布满血丝,像是已经这样守了很久。
……所以是这家伙去徐晏衡家把她的身体偷出来了?
余光忽然瞥见墙上的复古挂钟,鎏金指针显示已是下午一点。
宋悦笙瞳孔微缩。这意味着她的灵魂离体将近九个小时却安然无恙?
这种超自然能力竟然存在她身上?
“笙笙……”司述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吧,眼下还有更棘手的问题。
宋悦笙定了定神。
他与昨夜的事无关,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当她的灵魂重新接管身体的瞬间,指尖刚微微一动,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拽了起来。
“宋悦笙!”司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双臂像铁钳般将她箍在怀里,“你tm快吓死我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急促的心跳,“老子又没做错什么,你用得着这样惩罚我?”
“我说……”“闭嘴!”他恶狠狠地打断,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让老子安静抱会儿。”
宋悦笙识相的噤声。
看来某些营销号里“司氏二少爷学生时代是个暴躁刺儿头”的报道并非杜撰。
察觉到她过分乖巧的反应,司述突然松开手,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后怕的颤音,“我不是在凶你,别吓我……”
结果对上一双无辜眨动的眼睛:“不是你说要安静的吗?”
司述:“……”
他忽然泄愤似的低头,在她脸颊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艹!”
他的声音闷在她颈窝里,“老子tm的这辈子怎么就栽在你这个女人手里了!”宋悦笙微微后仰,拉开与司述的距离。
她认真端详着眼前这个暴躁的男人,忽然开口:“我也觉得很奇怪。”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红痕。
“要不……我们现在去郊外的寺庙瞧瞧?听说那里有位得道高僧……”
她是真的想求个答案。
这种超自然现象,还有这些男人莫名其妙的偏爱,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真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那些秃驴除了骗钱还会什么?”司述嗤笑一声,突然又在她锁骨上咬出个浅浅的牙印,“宋悦笙你给我听好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就算你是厉鬼索命,也只能缠着我一个。”
目光扫过她红肿的唇瓣,司述眼底蓦地燃起暗火:“你装死吓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拇指粗暴地擦过她的下唇,“怎么徐晏衡强迫你的时候就乖乖就范?”
宋悦笙突然想起沈知让和徐晏衡的共同点。
她歪头打量着司述暴怒中依然俊美的脸,轻声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还想骗我?”司述的指节咔咔作响。
“好吧。不是被迫。”她突然笑了,像只偷腥的猫,“装死吓徐晏衡,纯粹是因为他凌晨四点还不让我睡觉。”
司述:“……”
他第二次想给十秒前的自己一耳光。
这答案还不如被骗,最起码能听到她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