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加快计划,恐怕是她先失去自由。
“沈知让知不知道你在这?”阴影突然笼罩下来,司述的声音带着冷冽的古龙水气息,“还是说……”他俯身,镜片反着冷光,“你们吵架,拿我刺激他?”宋悦笙锁屏抬头,手机映出她完美的笑容:“司先生想象力真丰富。”
她故意让手机滑落,弯腰时裙领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若你在剧组,绝对担得起编剧一职。”
司述的目光在她颈间停留片刻,突然轻笑出声。他捡起手机,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掌心:“宋小姐的戏,可比剧组的演员精彩多了。”
“嗯?”她睫毛轻颤,抬眸时眼底盛满无辜的星光,“司先生这是在预言我能拿奖?那真是提前借你吉言了。”
接过手机的瞬间,她小指似有若无地勾过他的腕表带,金属的凉意一触即离。
司述镜片后的眸光微暗。
他看着她状若无意地整理裙摆,丝绸面料随着动作泛起涟漪,露出纤细的脚踝。
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今晚的演讲很精彩。”宋悦笙起身时,发梢扫过他西装前襟,“我会详细转告覃教授。”她故意在“详细”二字上咬了重音。
司述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声音却冷得像冰:“宋小姐。”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你的老师此刻正在米兰参加学术会议。”
宋悦笙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个认真的表情,轻轻点头:“我知道啊。覃教授本想亲自来,但他托了我的导师。可不巧的是,我导师临时有事,就派我来听会了。”
她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本来今晚和同学约好了聚餐的。不过嘛,老师有需要,学生自然得帮忙。再说,这点期末成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我总得卖个面子不是?”话音刚落,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惊讶地望着司述,微微眯起眼。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来的吧?”
她轻轻抽回手腕,在身侧挥了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语:“我忙死了,哪有功夫找你麻烦?走了。”
话虽如此,还没等她迈出两步,手腕再次被牢牢抓住。
“你的导师应当告知过你,这场会议要持续到晚上十点。”司述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不容置疑,“你现在离开,恐怕只会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
“哈?这么久?”宋悦笙惊讶出声。
司述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看似温和却带着些许势在必得的笑容:“正好,我缺个女伴。”
他微微前倾,目光如炬。
“宋小姐,和我走吧。”不管她接近他有什么目的,带在身边总没错。
宋悦笙垂眸,掩去眼底得逞的笑意。再抬眼时,已是无奈妥协的模样:“……几点结束?我明早还要赶去竖店试镜。”
司述松开手,指尖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晦暗的眼神:“如果你想多给你老师讲,恐怕就要待到十二点,若不想,十点就可离开。”
宋悦笙犹豫了很久,最终点点头:“……行吧,我多待一会儿。期末成绩最重要,过几天再找剧组试镜。”
宋悦笙跟着司述穿过灯光幽暗的走廊,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刻意落后半步,目光落在他挺括的西装肩线上。
“司先生。”她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肩膀,“沾了东西。”
司述脚步一顿,侧头看她。
走廊尽头的灯光斜斜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宋小姐倒是细心。”
宋悦笙道:“不细心我老师也不能让我来,对吧?”
司述笑而不语。
宴会厅的门被侍者推开,喧嚣的人声如潮水般涌来。
司述的手虚扶在她腰后,是个恰到好处的绅士距离:“待会儿有个合作方要见,宋小姐不介意当个花瓶吧?”
“当然不介意。”宋悦笙仰头看他,灯光在她眼里碎成星星点点的光,“只要司先生记得,花瓶也是会碎的。”
司述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那我可得小心捧着。”
他们步入人群的瞬间,宋悦笙余光瞥见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晏衡正端着香槟,目光沉沉地看着这边。
他的白衬衫在满厅的西装革履中格外扎眼,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宋悦笙唇角微勾。
哎呀。
要翻车了。
宋悦笙眸光微闪,突然贴近司述,手指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臂弯。
“这么迫不及待露出狐狸尾巴了?”司述偏头,金丝眼镜链扫过她脸颊。
宋悦笙踮起脚,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面对司先生这样的极品,故作矜持才是罪过呢。”司述突然掐住她下巴:“你也是这样勾搭上沈知让的?”
她眸中媚意流转,如同暗夜中的星火熠熠生辉。
“是他找上的我,”宋悦笙被迫仰头,却笑得愈发娇艳,“就像司先生主动让我搭车一样。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