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随意地表露心意。”绛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而我……只是你的……徒弟……”
话音未落,宋悦笙蓦地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舌尖卷住他颤抖的舌尖,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幼兽,却在他喉间溢出低哑呻吟时,忽然加重了吮吻的力道。半晌。
她松开他,轻声安抚。
“阿绯。”
宋悦笙的指尖抚过他泛红的眼尾,“自我历劫回到九重天,我们的师徒缘分已尽。”
“我现在没把你当作徒弟。”她望进他眼底,一字一句道,“若比较起来,我心里是偏向你的。”
绛绯呼吸一滞,指尖死死攥住她的衣襟。
“笙笙……”
狐尾缠住她的腰间,收紧得让她生疼,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原以为自己算准了她会心软,算准了她会留他过夜,却没算到她的回答。
——偏爱。
世人一生所求,不过如此。他已经得到了。
与此同时,星海里。
蓝麻雀为了拯救故障的任务机器,在论坛上搜寻了很多种办法。
包括但不限于用火烧,放在水里泡一下,还有踹两脚之类的。
但用了十几种方式,任务机器还是故障,一点儿好转迹象都没有。
它躺在按摩椅上休息,准备一会儿再进行下一轮的试验。
突然。
星海陷入一片黑暗。
按摩椅的电力消失,椅子上咯得背疼。
蓝麻雀扶着老腰,“哎呦”一声掉在了云团上。
以现在试验的结果来看,本世界的任务看起来无望完成了。
等星海恢复,它再告诉悦姐,让她多多及时行乐好了。
反正都要失败。
做一些毁天灭地的大事也行。
唉。
不知道下一个宿主的能力怎么样。
竹屋里。
烛泪在铜盏里堆成红珊瑚,屏风上的影子渐渐融成模糊的色块。
宋悦笙月白色外衫的系带不知何时松了,滑落在肘弯处,露出肩颈处那道浅红齿痕。
是方才绛绯情动时没忍住落下的印子。
她的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耳尖,忽然低笑一声,掌心贴着他后腰往上推,触及尾椎骨处那簇软毛时,感觉到他整个身子猛地绷紧,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
“怕痒?”
她咬住他颤抖的耳垂,舌尖扫过他敏感的耳窝,换来腰间狐尾骤然收紧的力道。
绛绯埋在她颈窝的手指正抖着解她中衣的盘扣,指腹触到肌肤的瞬间,像被烫到般缩了缩,却又立刻贪恋地贴上去,掌心碾过她肋骨时,能清楚感受到她呼吸的震动。
“笙笙……”
他忽然抬头,鼻尖蹭过她湿润的唇瓣,眼底翻涌的情欲里混着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我没想这样……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到底如何想。”
“我不想听见你拿师徒对我。”
宋悦笙的动作一停,把腰间的狐尾拿开,随后推开他下床。“那行,晚安。我去隔壁睡。”
绛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快变了脸色。
明明刚才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此刻眼中清明,哪里像是被蛊惑了?
哪里像是被狐尾绑着挣脱不开?
看见宋悦笙即将打开门,绛绯已是瞬移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别走……”
“笙笙,你教了我十年法术,我叫了你十年师父。”
他指尖划过宋悦笙颈间跳动的脉搏,忽然低头咬住她耳垂,却挡不住自己通红的耳朵,“一会儿我便还你些别的……听你喊……”
宋悦笙将门合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好,我不走。”
窗外,月过柳梢。案上残烛忽明忽暗,将相拥的人影投在屏风上,化作两团交叠的光晕。
博山炉里的香灰簌簌落着,不知是谁碰倒了装有花粉的玉瓶,花的清香混着沉水香,在秋夜里漫成缠缠绵绵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