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七濑莲
新年终究还是在烟花过后的几天慵懒的生活中迎来了终结。
虽然离真正意义上的开学还有些时日,但在正式开学之前还有一场决定命运的分班考试要展开。这次似乎与高一不同,是按照成绩进行分班。说实话我也完全想不到高一当初是怎么分班的,就是莫名其妙就被告知去那个班里面上课了。
不过,这次高二看来是不可避免地要进行分班考试了。因为有惠酱选择了文科,我选择了理科,所以我们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分到一个班里面去了。
因此我也只能竭尽全力,混入理科班的顶层中去,这样掌握最好的教育资源,没准能获得最好的成绩,也就可以有不错的收入水平。如果到时候有惠酱成绩不理想了,我也可以赞助她一下。
开始的时候我在家复习,有惠酱也在家,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找她聊天的欲望。
最终“有惠酱,我还是决定去图书馆看书了。感觉在家,总是看不进去。”我这样说着,这明显是有些伤人的话。毕竟我看不进去,大概和有惠酱没啥关系,只是我自己的问题罢了。
“嗯,是啊。万一遇到什么理科的难题,我也没办法帮你解答,你去图书馆没准能遇到什么大佬来帮你呢。”有惠酱这样说着。她那边姑且也给大家都放了假,去准备复习分班考试。毕竟如果因为训练耽搁复习,她们要求赔偿,有惠酱也完全出不起那个钱。更何况据她所说,正式的训练计划要在未来正式开学,新生来临后,根据新生情况进行设计。
但这真的会有新生吗?我一直对此有着不小的疑问,根据荷的记忆,我们的能力似乎是来自于一场意外。而那些新生,如果是那场意外的产物,也倒是可以接受。但万一是人造意外的产物,那着实有些恐怖了。
至少希望不是后者吧,只不过新生大概也会被删除记忆吧,为了维护所谓的平衡。这个规定真的不能改一下吗?
我突然想到自己如果当上学生会长,没准有改变这一切的可能性,但是改变就一定意味着好事吗?当初封印记忆本身,大概也并非毫无目的的鬼畜行为。就算我能够做到,这样又真的正确吗?
我不知道,只不过这也终究只是幻想罢了。毕竟我压根不可能选上学生会长,现在都还只是在为分班考试而焦头烂额。又怎么可能有能力来得到大家的支持,站在台前呢。
更何况,我的名气压根也不至于支撑什么选举吧。到时候,大家一顿鼓掌后,交头接耳问道“谁是七濑莲?”的时候我大概会哭出来吧。
我坐在图书馆里面发着呆幻想着,有惠酱也说过要来陪我之类的话,但是这样我离开家本身的意义不就不存在了吗?因此我还是回绝了她。
我看着卷纸上的题目,苦恼着。毕竟,文理分科后的分班考试,由于无需顾及不擅长该领域的学生,所以难度都会显着提高。也可以进一步起到筛选人才的水平。但这对于仅位于中游水平的我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困难了。
虽然目前尚且还没有公布具体报考理科的人数,也更不知晓他们到底是哪些人;但不变的大概还是这次成绩本身会作为后续到期中考试之前我收入标准的关键吧。
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但理科并不是努力就能轻易理解的东西。于是,我准备去买点冰的东西,让我自己的脑袋冷静一下。虽然半只脚还留在冬日,但图书馆内暖空调之下还是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呢。
在自动贩卖机里面买了一罐红豆汤,并非因为来了大姨妈之类的原因,我只是单纯喜欢这种感觉罢了。不过,之前真的来的时候,有惠酱说的一句话还是让我感到十分的冒犯
“原来,莲真的没有伪造年龄啊。”
反正我都是这么矮,也完全没办法长高了。走在路上,大概也会被当做小学生吧。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来自荷的记忆中,她倒是因为温文尔雅,只在高中被当做初中生罢了。
哎,我也想被当做是初中生啊,虽然我现在已经是准高二了。我这要求没准有些太低了一些。
归程,看到一个熟悉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不知道姓名,但有些熟悉的人。我自然不认识她,我认识的人里面了解到底选择理科的似乎只有琉璃酱。花舞酱自那以后也再也没有见到过了,不过她选择理科从结果上和我一个班的可能性并不低。我总有这种感觉。
看了看她正在阅读的书名“超弦函数详解”。x弦函数应该就是数学有关的吧,我没准可以问问看她。但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我们压根没有对话过。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看你一直站在我身边,七濑莲。”我有告诉过她我的名字吗?不过,这并不重要,我现在需要向她解释清楚。
“我想问你一点数学上的问题,可以吗?”
“随便,反正我也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
这么厉害吗?这明明离考试还有一周的时间,她却已经复习完了,那她到底在这边干嘛呢?
我看了看她对面的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同样是理科的,看来她是来陪人的。
我急忙回到位置上,把书拿了过来,把喝了几口的红豆汤放在那个位置上用作标记的含义。总不能拿着红豆汤问她问题吧,这样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了。
“你那个不喝了吗?”她指了指远处我放在桌子上占座的红豆汤。
“那个姑且是用作flag,占座用的。”
“这里空位置还蛮多的,我倒是坐哪都一样。”明明每天做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动作也完全相同,相同到让人忘却所处时空的程度。
我刚想坐她对面,突然发现那个位置上好像有书,而且她看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厌恶了起来。不是坐哪都一样的吗?
看来也并非如此呢。
于是,我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了。因为桌子大多都是四人方桌,并不存在一条实际的线把我们俩分隔开来,但是我能明显感受到一个内心的线隔绝着我与她。
她看我做好后,手指轻轻打了一个很响的响指,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虽然图书馆本来也并不存在多少噪音就是了。
“这是我的能力,创造屏障,你可以理解为隔音玻璃一样的存在。可以隔绝外界的声音,但不会隔绝光。”她这样解释着自己的能力,虽然也并不难猜就是了。
“这样啊,那你动用能力的时候什么地方会比较痛。”我和有惠酱使用能力都会造成头痛,但信奈酱反倒是手有点酸。看来是会因为能力发动位置的不同,给不同的部位带来不同程度的副作用吧。
信奈酱可能是因为能力较弱,也只是手酸的地步;而我和有惠酱都是实打实的刺痛感了。
“左手吧,虽然左右手都能发动,但是右手要写字。话说你的能力是什么?”
她这样问着我,话说我需要隐藏一下吗?毕竟对方也并没有把全部都展露在我面前。
“用呕吐物创造一个东西,并操纵它。”
“这不是很cool的能力吗?”
这年头还有人用“cool”这个词吗?我并没有撒谎,我的能力从机制上来说确实是如此。
但我并没有将我创造分身以及操纵分身需要抽离本体意识这回事告诉她。这俩一个可能会成为我的黑点,让她发现并不被大多数人知晓的“荷”;一个则可能成为我的弱点,在未来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
我也大概不会在她面前呕吐就是了,不过如果万一她给我的东西中加了催吐剂。
但是那样的话,大概率就会在现场爆发了。总之还是对她给的东西小心一点好了。
我真奇怪啊,明明是自己问别人问题,却先自说自话地警惕起来了。
但也没办法,毕竟我能明显感受到她对我的警惕感,我也不得不做好一些防备。
“发好呆了吗?”她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刚才看了一些这个题目,以及你写的一些步骤。只能说你思考的方向错了。”她抬手,似乎想拿什么东西。我把我准备好的草稿纸递给了她。她在上面快速地写着,字真好看啊。不像我写的又慢又丑,完全不像是个女生会写出来的字。
“就这样你能理解了吗?”她这样说着。确实讲得很清楚,如果我一个人在那钻研的话,大概率一辈子也参透不了吧。
“如果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快点。”她抬头看了看远方,竟有些急促地这样说道。
我急忙拿起刚拿来没多久的东西,大概是她等的那个人回来了吧。那个人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还是说她不愿意让那个人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