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敢跟他混在一起?不怕他使坏啊?”
“应该没事……我看他挺配合的,能正常交流。”
话音刚落,希罗尔脑袋里便掠过道与之相异的想法。
顺应自己的心意,就算正常吗?
“到了。”歹徒猛地停下。
“什么?”
“到了。”
希罗尔望向四周,这仍是走廊上的景色,人群匆匆涌动,被困于此处令他们焦躁地奔走。
“到哪了?”
歹徒不回答希罗尔的问话,他虔诚地弯下腰,用双手抚摸自己的脚,这人的身体摆出个异样的姿势,脑袋竟能搁到地上,他厚实的嘴唇紧贴大地,其内流出含混不清的呓语。
“你爸呢?”希罗尔上前几步,不停追问。
“父亲象征规律与常俗,他不在这里,他在每个人的心中。”
希罗尔呆在原地,自己好像被傻子耍了。
“你好像被骗了哦。”格罗蒂尽量掩盖住语气里幸灾乐祸的情绪。
“这……接下来怎么办?”赫恩特像是在自言自语。
“要不回影院里坐着吧。”格罗蒂轻声笑笑,“反正也没别的事。”
希罗尔叹口气,可这叹息声仅从嘴里流出,却未在耳畔流动。
全因一声如钟鸣雷震般的响动掩盖了这小小的气息,一声叹息,远比自己也远比常人更洪亮的叹息,它压住嘈杂的声音,孤零零地响在这里,如此,倒使四处颇显宁静。
有个须发苍白的老人自歹徒面前缓缓升起来,他身上堪堪裹着散乱的深色布料,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哀叹之情,而匪徒却平静异常,他缓缓蹲在地上,抚摸老人的脚。
这变化突生,希罗尔愣住片刻,这时候,一旁的赫恩特却向前几步,意欲走到老人身旁。
老人虽个头不低,但赫恩特却也身材高挑,若从旁观之,二人应水平相当,但不知为何,赫恩特只可仰头看向老人的面庞。
可她脸上却露不出半分畏怯神色来,只静静望着对方。
老人沉重和蔼的笑声敲打在影院里每个人的心上,也打破了这稍显沉闷的气氛。
“你好。”
他开心地笑笑,像个孩子般招招手,咧开苍老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