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猜到此举的缘故,波伊兰诺人本就极厌烦各类组织,这人恐怕担心自己不认同他的观点,因此正小心观察着。
希罗尔从自己语气里品出几分尴尬来:“确实,确实……我觉得他们应该有苦衷,哈哈……”
司机似乎不善察言观色,自顾自高谈阔论:
“对嘛,兄弟你确实是有见解的,我以前跟乘客说这话,他们立马就不高兴,还有少数没素质的要骂我。”司机也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彷佛在与之前那人隔着时间对骂,“你说说,活在这世上,谁头上不得压点东西,当时我老板没了,我还莫名其妙有点高兴,想着会不会有啥职位变动,说不定我还能多赚点钱。”
“结果换了个老板,我还是跟之前一样,半点变化都没有。”
“本来啊,我是想着,人人头上都得骑个人,你甩不掉,也挣不开,只能挑个体重轻点的放头上,现在我算明白了,你连选都没得选,哪怕是座大山要在你脑袋上玩蹦蹦床,你也得嘿嘿傻笑着把头立好。”
希罗尔有些无奈地笑笑,没说什么。
司机一路上又闲扯了不少东西,希罗尔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
“到了,兄弟。”看这样子,司机似乎还聊得挺开心。
希罗尔付了帐,道个别,便轻轻地下车了。
冷风拍打在他身上,寂静围着他舞蹈,希罗尔有些担心,他担心有什么东西会在这冰凉安静的夜里冲出来,冲向自己这个正要归家的可怜人。
当然,事实证明,他又担忧过头了。
希罗尔走向自己的住处,他喜欢担忧过头这个代表着安全的词。
不知何时已养成了反锁的习惯,所幸自己不打算改,因此这对他来说便算不上坏习惯。
希罗尔自然知道,真出了意外,这扇门又能挡得住什么呢?但他还是把这东西锁上了,这一举动或许无用,但它带来的安全感却切实落在自己心中,形成了一道心之门。
他坐在自己家里,又不知该干什么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为他找事做了。
希罗尔看向手机。
有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发来消息。